虞意:“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
莫宇:“14-25岁都属于青少年。”
虞意恼了,皱眉道:“你们俩烦不烦, 今天怎么净喜欢啰嗦!”
谢翡下意识出声,“虞意。”
虞意想装作没听见,偏丁香促狭, 手肘往她身上一拐, 笑嘻嘻地说:“人家小帅哥叫你呢!”
虞意瞥她一眼, “干涉雇主私事,一点眼力见没有,我看你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想要了。”
丁香不是第一次打趣虞意了,毫不在意道:“嗐,我丁香这不想改姓红,体验一下别的职业么。这点小挫折算什么。”
虞意只好回头,却见少年高挑瘦削的身姿笔挺地立在对面,依旧是一头清爽的短发,不变的t恤和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正如他的年纪一般青春年少,又因身材太好,即便是披个麻袋也能帅气有型。
他清澈漂亮的瞳眸盯着这边,看似冷淡,却泛着喜悦和期待。
丁香和莫宇手上拎着东西,先进去了。
虞意站在门口,本不想理他,但见少年暗藏热切的眼,又不肯伤了他的这份情,便微笑着问:“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谢翡看了看街道上的车流,穿行过来,说:“接了个兼职,给一个高二的学生补课,刚结束不久。”
他敏锐地察觉到,虞意脸上虽挂着笑,那笑容却没到眼底,更像是礼貌的应酬,比往日疏离冷淡。
他也不敢猜为什么,只貌似不经意的闲谈一般,将自己的日常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走的时候手机落人家里了,刚给我送来。”
话音一落,他便觉虞意脸上的笑容比适才真切了几分。
她唇角一翘,似漫不经心道:“小姑娘挺漂亮的。”
谢翡当即便用“你居然男女通吃”“你要点脸”的神情看着她,正色道:“人未成年。你捡捡节操,我已经在陪你玩游戏了,别祸害无辜路人。”
虞意将少年眼中的警惕看在眼里,忽觉有些好笑,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只挑眼瞅他。
谢翡半分不怵地看回去,清澈明亮的眼底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
今日虞意的头发用一根黑色的木簪随意挽着,脚踩一双细高跟凉鞋,身上是一条浅绿色蕾丝交领汉元素连衣裙,领口略开,衣襟贴着两段儿分明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下露出一小块儿白皙的肌肤,腰间系一根白色的腰带,裙摆自然下垂至膝盖以上十公分处,纤腰楚楚,身材窈窕,却并不瘦,显露在外的皮肤白若凝脂,冰肌玉骨一词仿若是为她所造。
片刻后,虞意莞尔一笑,“你倒有牺牲精神。”
谢翡神色淡淡,唇角略弯,“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虞意脸上的笑容顿时漾开,她往旁边一让,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姿势,“请君入瓮。”
谢翡:“我回去买菜做饭了。”
虞意似有些诧异,“你还会做饭?”
谢翡:“基本生活技能。走了。”
虞意点了点头。
回到星星超市后,柜台后的张清芳抬眼看着从外面回来的谢翡,“什么事这么高兴?”
“虞意回来了。”
张清芳叨咕着,“直呼人家的名字多不礼貌,叫虞小姐,再不济,人家叫我清芳姐,你叫一声阿姨也是没问题的……不过,虞小姐的年纪看着也不大,好像不太合适,要是叫姐姐显得我和她差了辈儿了,又像是咱们故意巴结攀交情似的,我看现在流行叫人老师,下次记得叫人虞老师。”
谢翡充耳不闻,只问张清芳晚上想吃什么,自己去买菜。
另一边。
谢翡离开后,虞意一进门,便斜瞅了丁香一眼,说:“人没谈恋爱。看见一男一女说话就说人有关系,肯定是你自己想谈了。”
丁香:“我想谈啊,这不没合适的对象嘛。”
随后,她眼珠子一转,含笑问:“知道人单身,现在又高兴了?还说不想和人谈呢。”
莫宇鹦鹉学舌,“叫什么叫?”
丁香:“好酸啊,意姐别是背着咱们买了山西老陈醋回来吧?”
虞意无奈地白了二人一眼,“你们俩烦死了!嘁嘁喳喳,麻雀都不如你们聒噪。”
莫宇:“恼羞成怒,这就是恼羞成怒。”
系着围裙的文姐从厨房出来,笑着说:“你们俩适可而止。”
虞意:“就是。还是文姐好,他们俩拿着我的工资,还要调侃我,简直没道理。”
文姐安抚地笑了笑,冲莫宇丁香俩人说:“再说下去,她这脸上都能烙煎饼了。”
虞意叹了口气,说:“文姐也学坏了。”
晚上的饭桌上,四个人有说有笑。晚餐结束,文姐说起自己这几日的见闻,提及虞意个人生活及工作相关在渔镇传开的事,虞意摇头一笑,说:“不用管。网络信息这方面,钟哥把控得挺严的,没有人有计划有组织地去营销这个事,即便有人在网上说,也只能算小道消息,不足为虑。”
饭后,虞意在浴室洗去一身疲乏便上了楼。朝窗外看去,是熟悉的暖黄色灯光,少年坐在书桌前,脊背挺得笔直,正伏案写着什么。
灯光为他清冷俊秀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窗外是璀璨的星辰与明月。河道中,竟有人划乌篷船驶过,清澈的流水倒映着天空,浪漫地诠释出了一句诗——满船清梦压星河。
湿润的头发犹在滴水,她用干毛巾擦了擦,再用十指将头发抓松,也不用吹风机,便在书桌前坐下,熟练地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