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掸掸烟灰,“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论是这里,北京,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有人的地方其实都一样。”
“既然都一样,为什么是这里?”
虞意忽而一笑,“这里有帅哥嘛,风景也好。”
“那还是不一样的。”
夏日的午后有一点炎热,又有一种夏日独有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虞意和何导聊着聊着,便在附近的石桌边坐下沏功夫茶。
何导说:“最重要的,始终是生活。不论成功、失败,得意、失意,最根本的还是生活。总要在一些生活细节中找乐趣的。就像我喜欢沏茶,你喜欢弹琴作画。生活归生活,工作也还是要做,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
虞意:“如果我说,我写不出来了呢?”
“那一定是你对自己有过分的要求,拧过这个弯儿,你会发现,没什么是大不了的。”
……
午休结束,约莫下午四点多,苏曼起床后伸了个懒腰,慵懒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何导正和其他聊天,虞意独自在楼上撸猫。
从文姐处得知虞意的取向后,她摸上楼,和虞意玩笑了一阵,突然说:“我准备转行做导演了。”
虞意并不意外,年轻且正当红如杜念卉,都在说接到的剧本不行,到苏曼的年纪,更是空有咖位,有价无市,更难找到合适的剧本。
“恭喜。”
苏曼翘着二郎腿道:“想来想去,等一个好剧本太被动,鬼知道什么时候来?不如自己造饼。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你的下一本书。”
众所周知,虞意爱惜羽毛,她的书只影视化一次,仅允许她自己操刀。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记者问起时,她就说过: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等我死了,也就管不着了。
她看着虞意的眼镜,“帮我一次,这对我而言很关键。”
虞意沉默地抽了两口烟后,说:“你等我不靠谱。”
苏曼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了,“在现在的娱乐圈,要谈电影项目,还有谁能比你跟靠谱?”
虞意叹气,“江郎也总有才尽的一天。”
苏曼抿了抿唇,不满道:“我不信。你只是不相信我做导演能行,在敷衍我。”
虞意并不生气,只说:“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说过假话没有?”
苏曼怔忡片刻,“这倒是没有。”
说完,她忽然有些担忧起来,“你突然来渔镇,是……”
虞意安抚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只是在这边散心。你要拍电影,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有几个人选推荐,你可以去找他们聊一聊。”
说着,她随手扯了张花笺,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并联系方式,并嘱咐,“如果是剧本的话,找找这几个人,他们应该有,只是被资本毙掉了。以你的名气和号召力,再加上保质保量的剧本,结果应该会很不错。”
苏曼收了花笺,但还是说:“行。如果你写出了下一本书,还是要优先考虑我哦。不然我天天念叨你。”
“知道了。”
楼下有人叫苏曼,她便收了笺纸下去了。虞意点燃一支烟,腿上的白猫“喵喵”叫了两声,平板上又来了工作文件。
她点开回复过后,登陆了很久没上的微博账号。
刚进去,便被各式各样的信息淹没了,最开始,大家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出新书,发现她许久不在后,又问她为什么不出现,一直到现在,只是单纯希望她能回归出现。
虞意选择性地看过部分消息,便在微博上挂了公告,说暂时没有新的写作计划,正在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散心。
给读者一个交代后,她便又抽起了烟,抽着抽着,便想起谢翡发过的“黑心烂肺”图,在这无人之时,唇角愉悦地弯起来。
下午五点,补课时间一结束,谢翡便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
手机网络一通,企鹅图标上立马出现小红点,显示着红色的数字3。
一条发的时间临近他的最后一条信息。
虞意:[略略略.jpg]
另两条是刚刚。
虞意:男粉下班了吗?
虞意:想欺负
谢翡:……
什么叫骚断腿?这就是!
从陆清柔家出来后,他的面庞就一直发热,手上却不忘编辑信息。
谢翡:请太太自重
虞意:人家还是单身呢,这么叫不好吧?
这一晚上,谢翡因为虞意的三言两语,几近于失眠了。晚上王小胖等小伙伴邀请谢翡出去打球,也都被他拒绝。
对着笔记本看了又看,谢翡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再进一步的时机,也许、可能、maybe,已经成熟。
如果成功,那自然最好。要是失败,顶多只能再行下下策。
月光洒进房屋,对面是清寂的窗。因为窗里的人,过去十几年司空见惯的夜,似乎也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哦不,是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