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你的心也忒偏了。给你发工资的是谁?你倒要向着一个外人。”
文姐:“他是外人还是内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才是那个外人呢。”
虞意:“文姐净说小气话。”
文姐笑了笑, 说:“还有水果也吃得差不多了, 要补的我都写上了,你也看看有没有要增减的。”
虞意接过单子,勾了几笔, 又添了些别的,然后说:“东西这么多,让丁香和莫宇一起去。”
“也行。”
文姐收了单子, 吆喝一声, 刚刚还在吵架的丁香和莫宇立马跟了上去。
几位朋友坐在庭院的芭蕉树下, 一边吃早饭一边夸渔镇的风景好。虞意又告诉他们这里有相声、评书、茶艺、点心等等,大家又觉得文艺环境不错,说是要抽时间出去看看,买一点礼物回去送给亲朋好友。
“你那小男朋友是本地人,让他一起吧,也好给我们当个向导。”
虞意“嗤”的一声就笑了,“你们奴役我就算了,还打我男朋友的主意。”
“大家都是朋友,你有我有大家有,你都能奴役,让你男朋友陪你也没毛病吧。”
虞意咬着唇笑,“我一会儿问问他。”
十几分钟后,虞意上楼去“征求”谢翡的意见。她把门推开时,有一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床沿。
脸上的红潮早已消退,室内仍旧干净而清爽。他乖巧极了,仿佛是被封印了一般,只等虞意来将他领走。
虞意走过去,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亲了亲,说了朋友们的提议。随后,她又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拒绝。”
尽管有年龄的差距,但谢翡一直愿意相信,友谊、感情是和年龄无关的,和身份地位也没关系。他是虞意的男朋友,如果要一直走下去,他必定要接触她的朋友圈子。
而虞意,愿意带他进入她的朋友圈,这是一个很好的正向发展。
况且,虞意的朋友们虽说性格各异,也都爱开玩笑,但都是极有分寸的,并不难相处。
“好。”谢翡应了声。假使是从前的他,就只有这一句。但在虞意面前,他下意识做了开屏的孔雀,也就是他从前唾弃嘲笑过的样子。
他说:“没什么能难倒我这个本地人。”
虞意看他一本正经地开屏,没忍住,又去亲他,很快俩人的呼吸便乱了。眼看要擦枪走火,谢翡的唇已印上她天鹅般优雅的细颈时,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虞意一顿,未及应门,便传来一个带笑的女声。
“青天白日的,别总是偷偷和小男友玩,也理一理我们这些朋友呗。才和我们坐了半小时不到,又没影了。问一句话的事,能问这么久?”
对方这话一出,虞意就知道是故意来臊她的。她将脸埋在谢翡的肩颈处闷笑了两声,冲门外骂:“去你的。”
却也不好继续和谢翡厮磨了。
谢翡的脸蛋通红,虞意听着门外离开的脚步声,视线往下一扫,嗓音中带了笑,“你自己解决一下?”
谢翡深吸一口气,清冷而正经、正经而淡定地说:“不用。”
“不会坏吗?”
“你别总欺负我就行。”
虞意便又伏在谢翡的肩头笑。当她笑时,肩膀轻轻地抖动着,谢翡便什么都想不起了,只能想她。
好在,虞意并没难为他,只说:“那我先下去,你好了就下来。”
“嗯。”
虞意下去五分钟后,谢翡终于安抚好体内躁动的荷尔蒙,从楼上下去。只是,这种安抚只是堵,而非疏。它就像是山洪,在不断地蓄积,时而汹涌,时而又勉强平静,确实越堵越多,越压越凶,早有一天要决堤。
上午,他作为向导,应虞意的朋友们的要求,带他们出去转了转。等日头开始变毒时满载而归,虞意家又来了新的朋友。
下午,他照旧去兼职,通过社交软件联系,得知虞意和她的朋友们去了附近的茶馆看茶艺表演和节目,晚上要在醉仙楼吃饭。
他吃过晚饭,到七点多,对面又开始热闹起来,他才应邀去虞意家。虞意招待朋友们,谢翡偶尔在文姐等人忙不过来时充当跑腿,其余时间都在看她。
可惜的是,大家都很喜欢和虞意玩,他们一直没有两个人的单独时间。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看到了更多不同面的虞意。
像是一个美丽的文学意象,在烟火人间也有实体。
她在陪朋友们谈笑风声时,偶尔会和其他人一起调侃他,偶尔又会解围,会在说话的间隙担心他会不会无聊,允许他去拿她的书和电子设备玩。
到晚上十一点时,虞意仍旧在众人的揶揄声中起身,送他去门口。
昨日就在的那位女性朋友在里面说:“别等她了。她这一送,没个把小时回不来,咱们继续玩啊。”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人家小两口想背着咱卿卿我我呗。不然就这几步路,还用得着送?”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虞意一边听一边笑。
傍晚时她就换过衣服了,今夜穿的是一条比较凉爽的挂脖吊带露背裙。后背的布料从肩颈至腰臀相接处都是空的,直垂着吊带的系带。
到门口时,谢翡正在思考怎么合理地向虞意讨要一个晚安吻,忽听虞意说:“你今晚一直在看我。”
烟雾从指间的烟头袅袅上升,笼住她明艳而精致的面庞,唇畔带着点笑,眼中都是揶揄和调侃。
谢翡垂眼应了声,“嗯。”
“喜欢我穿这身衣服?”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