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身边的婆子赶紧把姜予嫣拉走了。
林氏这才扭头和姜予安说道:“安姐儿,是我没教导好她,你受委屈了。”
“无碍的,大伯母,不过是一巴掌罢了,侄女父母去得早,没人撑腰,在这府里,自然是只有低声下气的份儿。”姜予安说着,低下头流出了泪,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这话说的可就大了,林氏知道她还在气头上:“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爹过世,你大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养的,又怎会无人撑腰?”
永安侯和她父亲一母同胞,她父母去世之后,确实对姜予安是不错的,但他是一家之主,后院的事情插手不多,林氏这便是要打感情牌了,让她看在大伯对她好,她吃永安侯府住永安侯府的,差不多便可以了,怎么就要做的绝了?
“这回是你二姐姐做的太过,大伯母已经狠狠罚她了,你也消消气,伯母给你请了大夫,你先回去治伤,别留了印子。”林氏说道。
这意思就是就这样算了?姜予安不动声色,行了礼哭着回了院子,没敢去祖母那里,怕她看到她的脸动气。
看姜予安回去了,林氏扭头看了一圈,厉声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半个字,但凡被我知道了,源头之人便是一个死,其余的通通发卖!”
“是。”众婢女齐齐应声。
姜予安刚刚回了院子就止了哭,不过是在林氏面前装装样子罢了,没一会就有大夫来,给她看了脸,留下药膏,又有婆子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林氏这便是要封她的嘴了。
待众人都走了,白芷才忿忿不平道:“大夫人怎的这般偏颇!”
可不是偏颇吗?姜予嫣和姜予安,在这个府里,至少面上是身份相当的,而且她父母过世了,姜予嫣竟然那般不敬自己二叔,还以此来刺痛姜予安,乃是不孝不悌!
她打了姜予安一巴掌,林氏便表面上打了姜予嫣两巴掌演给她看,可那力道,只是打的红了点,说是罚跪三天,这三天还指不定跪不跪呢,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林氏心偏的没边了。
“她自己的女儿,能不偏心吗?”姜予安淡淡道。
她本来就没指望林氏,只不过林氏身为当家主母,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要先过她的手,既然林氏偏心,不肯狠狠罚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云苓,你去把事情原原本本写下来,交给平叔,我记得靖国公小儿子不是前段时间约了酒楼雅间吗?待他来酒楼,安排人在隔壁间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他听听。”
靖国公的妹妹是后宫的惠妃,某种程度上,靖国公小儿子和皇子们是表兄弟的关系。
“是。”云苓行了礼赶紧下去办事了。
“白芷,这药上的不用太勤,我去跑马之前,别让这个印子消下去。”姜予安说道。
这般是有些对不起齐凤铭的,她是真心实意邀请,但这回她却不是单纯去跑马。
那天三公主也会去,见了脸上的伤自会问起,那天姜予嫣被齐凤铭下面子,却邀请了姜予安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京中贵女哪个不是人精,会猜不出来?
这厢姜予安安排完,那厢老太太却奇怪,以往从外面回来了,定会先过来和她说说发生了什么解她的闷:“怎么飖飖没来?”
“许是累了先歇了,等会定是要过来和您用晚膳的。”齐嬷嬷回道。
可等到了晚膳,云苓却过来禀告说小姐今日不过来,有些累,在自己屋子里用了。
老太太没说什么,可接下来一整天,喊姜予安过去主屋吃饭,姜予安都找借口推了。
“去看看飖飖是不是病了?。”老太太吩咐齐嬷嬷。
“是。”
她去了之后,看到姜予安的脸惊了一瞬,赶忙问这是怎么了,姜予安本不欲和祖母说,但这么些天姜予安也知道是瞒不过去的,只等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祖母。
白芷见状,绘声绘色地把发生的时情说了一通。
老太太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让她去叫姜予安过来,要亲眼看看她的伤。
然后支使了另一个婆子去祠堂看看,姜予嫣是不是好好的跪着。
这个时候姜予安过来了:“祖母。”
“飖飖啊,过来祖母看看。”老太太伸手,让她过她身边来。
姜予安坐定,其实伤已经不是特别厉害了,但还有些指印没消,那一巴掌打的确实狠。
这时那个婆子回来禀报,过去的时候姜予嫣正刚吃完饭歇着呢,碗筷都还没来得及收。
姜予安心道果然如此。
老太太拢了拢手,吩咐道:“去把侯爷和林氏叫来。”
“祖母,没告诉您就是怕您担心,没事的,我自有法子。”姜予安拉着祖母的手,朝老太太俏皮地眨眨眼睛,笑道。
“你的法子是你的法子,你一直养在我身边,我还没死呢,他们大房是要反了天了?”
姜予嫣这下子,打了姜予安的脸,也顺便打了老太太的脸。
“以后受委屈了,来告诉祖母,祖母自会替你做主。”
“去,把那个不成器的也带过来。”老太太吩咐道。
齐嬷嬷带了几个粗使婆子,一起去了祠堂。
永安侯刚从衙门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匆匆过来了。
几乎和林氏同时到,老太太少有叫他们两人过来的时候,平日里也免了他们请安,也就偶尔和老太太一起吃顿饭。
“母亲。”永安侯进来行礼,林氏跟着福了福身。
“坐吧。”
姜予安也起身给两人行了礼,她本来想着等着消息传到永安侯耳朵里,她再去和大伯说,事半功倍,没想到祖母倒是直接把他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