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臣横了贺绪宁一眼,正要说什么,那盛曦上前几步,帕子捂着嘴,擦了擦泪:“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听说绪宁搭戏台子,也想来凑个热闹,是我不识好歹了……”
“姑娘此话可偏颇了,可有人说你不识好歹?可有人说是你的错?”姜予安笑了笑,柔声道。
“莫要哭了,别伤了身子。”
盛曦看了一眼姜予安,福了福身:“多谢姜姑娘宽慰。”
这盛曦,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三句两句以退为进,扮可怜惹得众人站在她这边,之前二人从未见过,她却能知道她是谁,难怪贺绪宁斗不过她。
“不必言谢。”
贺延臣做了主:“若想看便看,叫婢女给你搬一把椅子便是。”
“兄长!”贺绪宁急了,她才不想这人来她的宴会。
“多谢表哥。”
“你跟我来。”贺延臣看了一眼贺绪宁,临走之前,和姜予安交代了一句,“你且在此处玩,那事改日再说。”
姜予安点点头,回了一开始她坐的那个位置看戏吃东西。
没想到的是盛曦过来了。
她笑了笑:“盛姑娘。”
“姜姑娘。”她眼睛红红,笑了笑,“听闻姜姑娘姿容绝色,如今一见,不是虚言。”
姜予安:“多谢盛誉。”
“再过不久,姑娘就是表嫂了,日后可要多走动才是。”
姜予安没兴趣和这种柔柔弱弱装模作样的女子多走动,但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点了点头。
盛曦见状,也不好再说下去,福了福身走了。
“小姐,她过来和您搭什么话?”白芷小声道。
“她心大着呢,填不满。”姜予安咬了一口糕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盛曦估计是想在京城扎稳脚跟呐。
但具体他们府里的关系如何,她也不甚明朗,只是这个盛曦确实不好相处。
贺绪宁从贺延臣那里回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但也没再闹了。
这戏唱到中午方休,众人和主人家告辞回去了,姜予安也不例外,走到门口,发现贺延臣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迎上前。
“我送你回去。”
姜予安虽然没想多管贺绪宁的事,但贺家的关系,她得知道。
“能和我说说你家的情况吗?”
贺延臣点头,一边走一边和她说。
定国公府是个大家族,老定国公原配生下了定国公和二房之后就撒手人寰了,现在的老太太是续弦,生了三房四房五房,老定国公去世,定国公袭爵,老太太就在自己院子,不怎么出来了。
如今几房除了四房,都在定国公府住着,大房娶了长公主,生了贺延臣,贺绪宁两个孩子,没有妾室。
成一他们喊二爷,是按照贺延臣在大房里的排名喊的,实际放眼整个定国公府,贺延臣行四。
定国公和长公主成婚晚,大儿子薨逝之后,养了好些年才生了贺延臣。
其余几房都没什么出息,三房娶了商户女,跟着经商,二房五房都在朝,官职不高,吃住都在定国公府,四房是鄞(yin)州刺史,目前在鄞州,基本不怎么回来。
他们的孩子就更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大房和其余几房都不是特别热络地往来,二房因为一母同胞,还稍稍亲近些。
“那今日那个盛姑娘呢?”
“那是三房夫人娘家的亲戚,来定国公府暂住。”贺延臣说道。
姜予安状似疑惑:“暂住?如今住了多久了?”
“我也不甚清楚。”贺延臣对这些实在不怎么关心,“大约是有一年了吧。”
一年了还算暂住?
姜予安默不作声,看来这个盛姑娘如她所想,应是想在京城稳住脚跟吧。
但是她想不通,如今定国公府定国公说了算,执掌中馈的是长公主,盛曦这般就不怕得罪了大房,届时被撵出府,如何谈得上在京城站住脚?
不过这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两人说了这么一大段,已经到了永安侯府院子门前,姜予安和贺延臣道了别,进了院子。
如今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姜予安屋里放了些冰,她回了院子,洗漱了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晃,吹完风,成二突然出现了。
姜予安本来正闭目养神,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姜小姐”给她吓得直接坐了起来。
姜予安:“……”
这成二每次神出鬼没,都吓了她不知多少回了,他最好是有要紧事!
“主子说,若是事情办妥了,给他去信。”
姜予安表示知道了,她想了想,还是喊住了他:“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