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春引 第53节(2 / 2)

赠春引 葳澜 2034 字 6个月前

    并非是奴籍,而是良民。

    虽奴婢一类,律比畜产,可以买卖,但良民却是律法不许的。

    如今贱民大多女子长相不好,声音不美,因为受苦,形销骨立,这丝竹阁竟是做起了拐卖良家女子的买卖!

    贺延臣一路查下去,呆了月余,事事亲力亲为,还是成一提醒:“二爷,您八月十一就要大婚,如今已经七月二十五,再不回就迟了,交给属下们便是。”

    即便如此,贺延臣也是有些放心不下,待到了七月二十九才带着成一回了京城,骑着疾乌快马加鞭四日才风尘仆仆回了定国公府。

    “你还知道回来!”定国公训斥道,“人是你求娶的,还有几日便要大婚,给你去了多少信叫你速回速回,你这个婚还成是不成?!”

    “外面多少人说你都要大婚人还不在京城,人家永安侯府的姑娘受了多少非议,你可知?”

    长公主一向不管这些,也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实在太过:“人生大事竟是比不过你那些个案子公务?定国公府和永安侯府都要成笑话了。”

    “是儿子的错。”贺延臣只管低头认错。

    这些日子他是衣裳也脏,脸上胡茬满满,整个人看着比之前要老七八岁。

    定国公又骂了他足足一刻钟,贺延臣不说话任骂,定国公看他这样,气得挥了挥手:“滚滚滚,赶紧滚,看见你老子来气!”

    贺延臣闻言,匆匆行了礼走了,他心里想着小姑娘,他父亲说这段时日她遭了不少非议,也不知她可还好?

    确实是他有错,这一去竟是到了八月才回。

    他轻车熟路地翻墙进去,敲她的窗,京城下了几回雨,天气凉了许多。

    姜予安一听就知道是贺延臣,心里是存了气的。

    他只走前来信说过七月底回,这么久了,他竟是一封信也无,她担心他安危,他又回来的这般迟,还有一周便要成婚,他现下才回来,婚服都来不及改了,更不用说别的,这段时日京中流言蜚语,她不出门,齐凤铭和萧禾听说了怕她难过专门来看她开解她,她才知道外面已经是流言四起。

    本来她和贺延臣,就是她高攀,想也知道外面怎么说的。

    姜予安能如何,只能等。

    她就当没听到敲窗声,不想理他,贺延臣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没催,就在外头等,足足半个时辰,屋内的姜予安听着外头没了声音,还以为他走了,放下了手里的绣品,打开窗看看。

    没想到贺延臣就站在窗前,姜予安看到,赶忙抬袖遮脸,婚前待嫁男女不能见面。

    “飖飖……”

    “你怎的还未走?”

    贺延臣也瘦了,胡子拉碴,风尘仆仆,应是刚回京城就来了。

    “我能进去说吗?”贺延臣询问道。

    “不许。”姜予安摇头拒绝。

    这下可是真的比亲她欺负她要严重的多了,连门都不许进。

    “飖飖,是我不对。”贺延臣这时倒是嘴笨了,不知该说什么,姜予安才不生气,沉默半晌,“我不该现在才回来,但那案子实在重大,交给属下怕有纰漏,所以才晚归,我听说京中非议众多,是我做的不好,你莫要生气。”

    其实姜予安对于京中非议并不是很在乎,那些人说就说了,她们也不敢舞到她面前,她只当没听到,虽然是有些委屈,但也不至于生他的气,她也知道贺延臣去办大案,她不是那无理取闹不识大体之人。

    她只是生气,明明二人即将成为夫妻,贺延臣千里迢迢去查案,其中必然危险,那些人岂是好相与的?可贺延臣竟是月余,一条报平安的手书都未传回来,亦或者来个口信,她也好知道他平安着,能放心些,可连口信都无。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未来共度一生的妻子?

    “我并非因此生气。”姜予安听他道歉,气性没了,但多少有些失望,他并不知她到底是气什么。

    她缓缓放下袖子,也不管那些礼法了,不知为何眼眶也有些泛湿。

    “那些人危险吗?”

    贺延臣一时没明白她在问什么,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点头:“和他们交过手,亡命之徒。”

    “你可受伤了?”姜予安一听,微微蹙起眉。

    “并未。”

    “你走了月余,我知你此去肯定是办丝竹阁的案子,定然是危险的,日日担心,你却连个报平安的口信,手书都无。”姜予安顿了顿,“你可有把我看做是你的妻?”

    贺延臣这才知道她到底是气什么,登时更愧疚:“飖飖,是我错了。”

    他伸手想拉她,却被姜予安躲过,她冷声道:“进来吧,被人瞧见不好。”

    贺延臣苦笑,这回是真不好哄。

    他翻身进来,关上窗户,伸手就抱住她,姜予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他怀中。

    贺延臣的声音就在她耳边:“飖飖,我想你了。”

    只一句话,姜予安的身子就软了,手虚虚环着他的腰。

    “之前独来独往,如今还未适应有妻子的感觉,你再给我些时日,日后定会给你写信,可好?”他侧头亲了亲她脖颈,胡茬有些扎痒,姜予安瑟缩了一下。

    “若是有危险,记得给我来信,我会担心的。”她轻声道。

    姜予安从小没什么亲人,只有祖母,后来,贺延臣闯入了她的生活,姜予安也慢慢喜欢上了他,把他也视作亲人。

    她对于亲人,如何能不担心?

    “我知道,日后定不会了。”贺延臣见她没有生气了,赶忙说道。

    姜予安这才轻叹了口气,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些时日贺延臣风餐露宿,身上不算难闻,但带了些尘土的味道,也谈不上好闻,可不管是什么,都叫她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