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以往不太正经的轻慢语调。
可不知为何,在此时,在当下,反而让周凛月格外的踏实。
她乖巧地将脑袋往他跟前凑了凑。
秦昼动作微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是笑了。
继续着为她擦泪痕的动作,另只手在她头顶胡乱薅了薅。
像是在奖励一只听话的猫。
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揉的更乱,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小脸不满地皱了皱,最后又松展开,随他在自己脑袋上蹂-躏一番。
虽然爸爸留他们在家吃饭,但周凛月今天下午要?去?看望老师,所?以就先走了。
回去?的车上,周凛月问?起?秦昼他说了些什么,爸爸妈妈居然没有继续追究。
“没说什么。”
是真的没说什么,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前因后果。
并和他们解释,在那之后,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联系。
订婚那天,是他们重逢的初见。
话说的精简有逻辑,条理清楚,重点?突出。
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们想知道的也?都说了。
秦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在意的是什么。
不是周凛月早恋,也?不是周凛月和谁早恋。
而是周凛月居然违背了他们。
有一类父母总爱将枷锁放在儿女身上,嘴上说着为你好?,实则行?使自己的掌控欲。
说白了,就是自私。
把周凛月当成一个附属品。
一个随他们掌控的附属品。
这是一个很可悲的事情,这对父母的可悲。
秦昼直接将车开回了家,周凛月上楼洗了把脸,距离和老师的那顿饭还有三?个多小时,所?以她还有时间。
秦昼在楼下打电话,估计是陪她回家这一趟耽误了正事。
周凛月下楼,刚好?听见他的那句:“这种事情交给法?务部去?处理。其他的能推就推了,我现在很忙。”
他挟一支烟,深邃的眼里,情绪不显。
电话挂断的同时,他垂眸看见了来到自己跟前的周凛月。
小姑娘站在那里,一副打扰到他的歉意,嘴巴张了张,估计是想道歉,可又不知道他电话挂断了没。
于是只能默默闭上,乖巧等着。
秦昼拖来烟灰缸,将烟在上面?磕灭。
唇角扬起?一道浅薄的弧度来,早已挂断的手机却?还放在耳边,迟迟没有拿下。
他将目光从周凛月身上收回,可惜道:“是吗,那我改天亲自登门去?赔个礼,今天遇到点?意外才没能赶过去?。”
他沉默几秒,好?像听到了多么严重的话。
为难道:“这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骨感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几下,他点?头说:“好?吧。”
然后才故作烦闷的扯开领带,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果不其然,周凛月的脸色变了。
她支支吾吾:“是......是我的事耽误到你的工作了吗?”
“没事。”他话里带了点?漫不经心,“一点?小问?题而已。”
他越这么说,周凛越就越良心不安。
直接绕到他身边坐下:“可是我刚刚听你说强人?所?难,是那些人?为难你吗,他们......他们不会让你去?下跪吧?”
这小姑娘,平时都看了些什么,思维这么发散。
他靠坐沙发,神情透出了点?疲倦,抬手按按眉骨,还是那句:“没什么,你别担心。”
周凛月抿了抿唇,一双手交握在一起?。
秦昼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她当下的神情,这会倒是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了。
他今天本来有场跨国的视频会议,约的十点?,但因为早上那事儿给耽搁了。
他单手解开西装前扣:“就是觉得冷了点?。”
周凛月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我去?给你拿个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