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对镜照了下自己,左边的胸垫从上了宾利车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但当时有司机在,她也只能随便从外面调整了下。
还好走红毯时没发生什么状况。
不过这会儿,她越发感觉到左胸垫朝旁边移了很多。
虞楚熹微探身子,想直接伸手调整下,但裙子过于紧身,她的手只能伸进一半,触不到胸垫。
她只得从后背拉开拉链,想松一下裙子。
虞楚熹将头发拨到一边,双手背后,往下扯了扯拉链,刚扯到一半,拉链突然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
她微侧身子,看了一眼镜子,原来她刚才没把头发拨干净,往下拉拉链时也没太注意,拉链那里卡了一小撮头发。
“……”
虞楚熹试着用力扯了下,拉链却微丝不动。
她也不敢太用力,怕扯断拉链影响接下来的活动。
再者徐夏薇托关系借的高定礼服,总要原样还回去的。
洗手间半天都见不到其他人,她没办法找人帮忙,手机也没带在身边,无奈之下,她只好单手扯紧裙子的后面,走出了洗手间。
想着休息室应该不远,干脆就这样凑活着先回去再说。
走廊上人也不多,偶尔才会看见几个晚会的工作人员,只是刚走到一半,虞楚熹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听着像是走过来很多人的样子。
虞楚熹顿住脚步,不禁望了过去。
走廊的灯光通亮,白光铺下来,大片落在祁商的身上,凉薄的光线下,他不苟言笑的样子,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那天他穿着一套英式西装,深色,身上除了他常佩戴的玉竹子挂坠外,左胸那里还别着一颗镶着钻石的胸针,矜贵而雅致。
他应该也是来参加活动,妆发已弄好,很华丽,却也很衬他。
栗色的大背头,只有少许发稍留在额间,禁欲般的金丝边眼镜,很衬他骨子里清冷疏离的气质,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时,像个表面绅士内里却心狠手辣的黑丨帮大佬。
看着他们朝这边越走越近,虞楚熹单手捂着后背,她淡定自若的朝旁边让了下,身子几乎贴着墙。
她站在那里,半垂着侧脸,避开了祁商将要望过来的视线。
祁商视线微凉的望了过去,清淡的瞥了一眼不远处贴墙而站的虞楚熹,她看起来如常冷静的样子,但那样子看起来就有事,单手覆背,还刻意躲着人,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随着周围的工作人员,继续朝前走去,与她擦肩而过。
虞楚熹的余光看到那些人走过去之后,她单手拎起裙摆,继续朝前走去,径直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门却已上锁,里面没人,徐夏薇还没回来。
在门前踟蹰了下,她又单手拎着裙摆,不慌不忙的走到楼梯口,而后推门而入,等在了那里。
那边,祁商刚要走过走廊的转角处时,他偏头望了虞楚熹一眼,刚好看到她推门走进楼梯口的背影。
他微撩眼尾,清凉的收回视线,身子也跟着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倒是很充足,但她也不能这样一直等在这里。
她朝外面走廊看去,想着等下可以借工作人员的手机,给徐夏薇打个电话。
只是这会儿迟迟都不见个人影走过。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听着有人是从楼上走了下来。
虞楚熹微侧脸,抬眼望了过去。
灯光昏暗的走廊,只有从窗户透出的光亮,明明灭灭的光线里,祁商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微弱的光亮逐渐笼亮他。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间松散的夹着半截烟,淡烟缭绕,青灰色的烟气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随着他走动,燃尽的烟灰零星的散落,星光缀灭,落地成灰。
这场景像老式的电影画面,阴暗晦涩的光线里,祁商冷着一张脸,一步步走下了台阶。
随着他慢慢贴近,他身上的气息明目张胆的侵蚀过来,虞楚熹差点有点呼吸不上来。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走下台阶,祁商随手丢掉手上的烟头,他微垂眼眸,散漫的双手插兜,用皮鞋碾灭了烟头。
而后他又慢条斯理的微抬上目线,眼底情绪在金丝边眼镜的衬托下,敛着几分轻佻:“躲在这里,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
即便被他撞见这么窘迫的时刻,虞楚熹却没丝毫的忸怩拘谨,虽然有些难堪,但她也没逃避。
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寻求他的帮助了。
可到底还是避开了他的眼睛,小声道了句:“头发卡住了裙子的拉链。”
昏暗的楼梯口,只有些许的光亮落在她身上,笼亮她如玉般的侧脸,微卷的长发半披在一边,几乎裸着另一边白皙的肩膀。
祁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过一瞬,他就微撩眼睫,将视线落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克制而有礼。
他双手还插着兜,整个人依如过往般懒散不羁,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勾,笑意凉凉,像个斯文败类似的微探了下身子,贴近她,在她耳边清凉低语。
像恶魔低语,将到手的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般,带着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