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跟父亲当晚就?赶了过去,可那一面还是迟了。
等祁商赶过去时,母亲已经去世了,他都没听到母亲想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可能像以前一样,母亲只会说他很坚强,不用她操心。
可见到母亲安静的闭着眼躺在那里时,祁商还是很想听母亲亲口说出那些话。
哪怕只是敷衍他。
但从那天以后,他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
虞楚熹握着手机,她想安慰祁商一句,可难过的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是握着手机,安静的陪着他。
祁商回?到榆北市时,已是第?二天的深夜,从机场出来后,他让司机将他送到了虞楚熹的工作?室。
下了车,祁商慢慢踱步到虞楚熹工作?室的门口。
来的时候,他并没有通知她,怕时间?太晚会打扰她休息。
直到看到她工作?室还亮着灯,他才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
——还没睡吗?
虞楚熹:嗯,睡不着。
虞楚熹:你那边怎么样,回?到榆北了吗?
祁商:嗯。
祁商:我现在就?在你工作?室的门口。
那边虞楚熹没了回?应,但很快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就?看到院子的门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相对而?站,还没开口,虞楚熹就?红了眼眶。
春末的深夜还有些凉意,祁商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像是瘦了一圈,可能这?两天他没怎么休息,眼眶那里泛着青色的印记,唇色也有些发?白,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看到虞楚熹,他强扯着唇角,可那抹笑?还没挤出来,泪水就?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虞楚熹只觉心脏骤然一痛,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探身,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祁商。
那一晚,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交流。
言语有时太苍白了。
虞楚熹安静的陪在祁商的身边,不提他母亲的事?,也不刻意找话题跟他聊天。
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他,就?像从前年少时那样。
祁商也像从前一样,从她默不作?声的陪伴里,得到了安慰,支持。
甚至可以慢慢复原的力?量。
时间?一晃而?过。
北方的春天很短暂,进入五月没多久,气?温开始上升,很快就?入了夏。
七月底,祁商的演唱会顺利举行。
在这?之前的两个月里,他每天都忙得很充实,还像以前一样连轴转,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之外,还要管理公司。
时间?仿佛一剂良药,会慢慢抚平心底的伤痛。
有些伤口也只能交给时间?去治愈。
只是偶尔,祁商还是会盯着母亲的那串电话号码发?呆,忍不住拨过去时,只剩下一阵忙音。
那边不会再有人?接通他的电话。
他的心里也跟着空落了一片。
好在身边一直有虞楚熹的陪伴,在他每一次将要沉沦于痛苦当中时,她都会及时的拉他一把。
跟他继续前行,一同穿过黑暗的隧道,直到抵达有光亮的地方。
演唱会举办的很顺利,在前期宣传时,祁商就?已经透露会在演唱会上宣布一件事?,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一件事?。
记者好奇的追问:“是私生活方面的事?吗?”
祁商没避讳,直接回?道:“对。”
那场演唱会座无虚席,整场的表演水准也很高,祁商在业务能力?这?方面,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虞楚熹坐在包厢里,望着台上闪闪发?光的祁商,看他已然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她在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
中场谈话时,伴舞散去,诺大的舞台上只剩下祁商一个人?。
“嗯,又到了谈话的环节,我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就?闲聊一下我前段日子发?生的事?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前段日子我过得不太好。”
观众席上有粉丝唤他的名字,让他不要哭。
他笑?着回?应:“没事?,我不哭。”
安慰了粉丝一句,他又接着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长?大后,多少都会面临失去至亲这?件事?,好像慢慢长?大这?件事?,就?是跟亲人?渐渐远离的一个过程,但说实话,真要到了那天,还是会很难过,也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