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先将自己的给她,“你先穿我这件吧。”
“多谢姑娘。”
茯苓目送云皎皎上了马,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披风,将披风披在身上,翻身上马。
清早的山风寒凉,她看着无定阁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悄声催马。
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掉头直冲着禁军追来?的方向迎了回去。
天光大亮,禁军穿梭在山野小路之上,远远的看见一个少女身形,披着无定阁披风的人影时隐时现。
为首的男人犹如盯住猎物一般,加快了速度追赶过?去。
几?枚利箭飞旋而落,茯苓艰难的躲避了一段路程,利箭正中马匹身上。
身下的马骤然嘶鸣一声,发狂的将茯苓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茯苓人重重的撞在旁边树干上,口腔中满是血腥味。
她正要起身,忽然长剑抵到了她颈间。
头领明显意识到自己追错人了,审视着眼前的人,眼底带了些?尖锐的杀气,“这个又?是谁?”
“大人,这个好像是无定阁派遣跟随云皎皎入宫的婢女。”
茯苓咽下去口中的血腥气,“回大人,云皎皎甩下我自己私逃,我很?是不满。如果?可以,我愿意跟随大人去捉拿逆贼。”
男人刚刚被那群村民骗过?一次,眼下并不能?全然相信茯苓的话,“这样,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要是没办法?带我们找到他们,人头落地的就是你。”
茯苓垂眸,“大人放心。”
旁边挟持着那老婆婆的侍卫大约是嫌弃老婆婆累赘,直接让了个位置,“既然你会骑马,就由你带着她。”
茯苓应声,翻身上马。
她抱着必死的想法?,将队伍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一日,应当够姑娘他们和古仑汇合了。
日头渐高,山林里有了些?暖意落在她身上,随着西斜的日光的温度一点点散去,又?开始发凉。
茯苓整日都在想她若是今日死了,公主不记得?她,或许也就不会难过?。
她这条命本就是公主的,还?给公主又?无妨。
或许,她为掩护他们而亡,兴许公主这回就能?记住她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以至于到了深夜,她将婆婆放走,禁军的剑再次对准她的时候,她格外的坦然。
头领便是杀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能?因一个亡国公主,一早算好为她去死?”
他似有些?嘲弄,“我们大家谁不是争一个权,为一人而死,太?过?愚蠢。她日后恐怕都不记得?你是谁,根本也不会记得?你为她牺牲。”
“你们争得?是权势,可天下千万百姓包括我在内,争得?只是生计。你们不在乎,公主在乎。所以哪怕公主不记得?我,我也愿意为了公主做任何事情。”
男人拿稳手里的剑,“那日后我便将你的项上人头,送给你的公主,也不枉你为她做到如今地步。”
长剑在清寒月色之下闪过?一道白光,重重落下!
突然两道暗色飞镖从山林之中飞旋而出,分别打在长剑之上与?男人手腕之处!
长剑“叮”的一阵颤声。
忽然山林里一枚暗箭划破空气,正中男人眉心,传来?云皎皎冷沉的声音,“你的项上人头,我也会送给燕沛之。”
男人瞪大眼睛,仅存的意识逼迫他试图站稳,却重重倒地。
周围侍卫顿时起身,却看到了云皎皎身后突然间窜出的黑影,密密麻麻压了过?来?。
山林间骤然响起了一阵厮杀声。
茯苓眼睫轻颤了下,踉跄几?步,被无定阁暗卫送到了安全的区域。
仔细一看,里面还?不止无定阁的人,还?有一些?身着铠甲的兵马,胸口盔甲上,有“卫”字旗。
无定阁救人干脆利落,达到目的就走。
但卫昭的卫家军,基本奉行一个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无定阁都撤走,卫家军才恋恋不舍的绞走所有敌人的器物才离开。
到了营地还?在山林边缘,只不过?多了兵马巡视,又?解决掉了最近一批禁军威胁。
大家能?在夜里暂且休整片刻。
茯苓隐约能?感觉到云皎皎生气了,但还?是试探着上前要扶她下马。
云皎皎下马,忽然之间捏住了茯苓下颚,“你疯了吗?”
旁边卫轲吓了一跳,试图拦也不知道该怎么?拦。
茯苓眼眶微红,“没有,或许公主忘了,但我清楚我在做什么?,哪怕拖延时间能?帮公主争取到齐英少将军的人,也算是我没……”
“我宫内所有人归档登记,每一条命都是我的。”云皎皎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我记得?,我就能?饶过?你擅自做主这回了吗?”
云皎皎面色不悦,松手,“若我还?是公主,今日二十大板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