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启东凌厉地目光落在了周芜和驰珝两个人身上,周芜发觉两个人之间的动作有些不妥,暗地里伸手捅了一下驰珝,示意驰珝放开他。
驰珝松手放开了周芜,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眸中微光闪过,薄唇微扬。
驰二伯一张老脸黑的可怕,夹杂着愤怒和忍气吞声,一上来冲着驰珝责问道:“小珝,虽然平日里阿临是和你有点摩擦,但是他毕竟也是你兄弟,你们是骨肉血亲,你又何故要下这么狠的手?一点兄弟情分都不顾?”
他的眼睛中仿佛夹杂着熊熊怒火,如果可以,怕是能把驰珝烧成一片灰烬。
二伯母站在一旁,纤细的眉毛颦起,眼中包含着泪意,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巍巍:“阿临的车直接从那山上翻了下来,当时是该有多凶险啊。左腿那一块血肉模糊,上次他摔断腿,医生就嘱咐说要好好养着,要是再多骨折几次可能以后会瘸。”
驰家所有人听了这话,各个人脸色变了变,脸上都出现了异样的神色。
这一幕仿佛所有人都站在了驰家二伯身后,今日势必要给驰临讨回一个公道。
面对那么多人的斥责,驰珝依旧镇静自若,他依旧站的笔直,身形挺拔如青松,桀骜不驯之下是强硬而不弯折的傲骨,他脸无表情,清疏的面容之下,是说不尽的俊秀和风流。
他要是因为其他人的指责和诘问而感到害怕和畏缩,那他就不是驰珝了。
听了那些指责的话语,驰启东被气得脸色铁青,经受风霜略带疲色的眼睛瞪着驰珝,仿佛驰珝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投胎成为他儿子的讨命鬼。
驰珝毕竟是驰启东的儿子,其他人出头处理这事都不合适,驰启东必须要做一些事平息他人的怒火。
驰启东暴怒道:“你这个逆子,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狡诈恶毒,狂妄放肆,你还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表弟只不过和你赌气比赛,你却想让他死……驰临要是出了事,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
周芜怔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一个父亲竟然会用那样强烈厌恶的词来形容自己的亲生儿子。
竟然没有一个人维护驰珝,没有人替他说句话,没有人站在他那一边,尝试着从中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周芜能够猜想到,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
他原本觉得驰珝有疯病,现在看来是这一个家族都有点疯病的,仿佛是生活在这样压抑扭曲的环境里,他只有这样活着才能让自己自由一点。
周芜的脑海里萦绕着不少话语:
“……说不定又发病了,被关在精神病院电击治疗呢。”
”我奉劝你离他远点,他,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只不过披着一张人皮罢了。”
“你不用激怒我,最见不得光的,不应该是你吗?疗养院两年的电击都没把你矫正过来,被高纯度的信息素支配控制肉体,像是没有理智只有原始冲动的野兽,这样的日子会伴随你一辈子,你永远都是一个异类,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