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不合理。
“你们和我爸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试探着问。
“我们和你爸无仇无怨,就是要点钱,你拿点钱过来。”
“你们要多少?”
“你现在有多少?”
“身上现金就两百。”
“你可真寒碜!”
“.......”晏词无语,“要不,我转账?”
“转账也行啊,啊!”说话的人突然叫了声,话音也变得遥远,应该是拿手包住了话筒,但依稀能听见一些对话,比如“怎么这么笨啊!”“转账暴露信息”“我们只收现金”之类,感情两个绑匪智商还不怎么高。
“我们只要现金!”声音换了,比之前那人粗犷些。
“好,那你们说要多少钱?给我两天时间我可以去准备。”拖延点时间,能更好想办法。
可惜绑匪不上当:“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我们知道你很狡猾,给你时间你容易耍花招,我们也等不了,就一个小时,我们发你地址,一个小时之内来见我们,能带多少钱带多少钱。”
这个人比刚才那个有脑子。
晏词道:“我的钱都投资了理财,银行卡里能取的钱只有五万,你给我时间又那么短我不好凑,五万行吗?”
“五万也行!”
“......”老爸真不值钱。
“我警告你,你别想着报警,也别想通知其他人,就一个人来,否则你爸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一样!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说完,通话结束。
几秒钟后手机上来了一条简讯,地址在郊区,导航一查要四十多分钟。晚高峰堵车,再吃上几个红灯的话时间会非常紧凑。虽然听着歹徒智商不怎么高,可这是真实绑架,他这辈子头回遇上,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草!
不敢再耽搁,晏词电话告诉了安玉溪无法赴约后,找老板要了个黑色塑料袋,在就近的atm机取款,然后拦计程车。
其实他能取的钱不止五万,也没做什么投资理财,只是试探绑匪,干了一票违法犯罪的事儿却只要五万赎金,哪怕是个傻子都会觉得少。
所以他们不是冲着钱来,带钱只是顺便。
“去哪儿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着慢慢打了个哈欠,在傍晚的昏暗天色里显出劳碌了一天后的疲惫,“走表还是一口价?”
“走表吧师傅,”晏词道,“庆丰镇联隆路,过了一座叫丰收桥后马上往南,有一条小路,到了那条小路上放我下来就行。”
他是按照收到的信息报的地址,一看就很偏。
“好嘞,坐稳了啊,”师傅旋上茶杯盖子,手搭上方向盘踩下油门。
晏词打开微信,在和绑匪通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少淮,而计程车行驶不到五六分钟,他又接到一通电话,陆辰野。
*
某国际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各显示牌显示着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
播报信息一遍遍响起,一名身材发福的男人扣紧了头上的遮阳帽,穿着并不打眼的浅灰色冲锋衣,提一杆行李箱步履稳健地朝安检通道走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许总。”
许思恒头也没回,陡然甩掉肩膀上的手,行李箱也不要了,只抓紧了机票往前跑,后头一串脚步紧跟。
一个跑,好几个人追,惊扰其他乘客,周围不少惊叫。
追赶的人没喊什么“你别跑,站住”之类的废话,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分两头包抄,在许思恒即将抵达安检通道时一把把人扑倒摁住。
“啊!”许思恒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遮阳帽骨碌碌滚落,此时也犯不着顾忌形象,他大骂,“我c你们的!许少淮你不得好死!我是你三叔你就这么对我,人在做天在看,我他妈诅咒你将来没有好下场,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他的叫嚷响彻大厅。
不少人聚集过来,议论纷纷,保安也被惊动,带着电棍赶来,可是没有人扶起地上的许思恒,他仍被死死摁着。
“我呸,你他妈天杀的!”
“许少淮你就是个人中败类!”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额头青筋暴起,目光赤红。
一双锃亮皮鞋缓缓走到他眼前。
“许少淮!你....”抬头刹那,许思恒顿了顿,“韩助理?”
“是我,”韩助理没有蹲下来,居高临下俯视他,“许总,本来鉴于您是许少三叔,是我们许董事长的弟弟,许少放你一马,让你从公司离职没让你吃牢饭,但是你不知悔改,还把脑筋动到晏先生头上,后半辈子,你就永远在牢房里过吧。”
“你...你们...”许思恒暴怒,“我犯的那些事儿顶多做十年牢,用不着一辈子!你们要是敢乱来,你们也犯法!!”
“带走,”韩助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