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的啊,上次语文课舟哥睡觉、结果被突然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不也是吗?”赵介语速飞快,孔怀梦只觉得他语气很奇怪的,“我舍友上次拿到了好东西,还想叫舟哥一起……”
“砰”的一声响,赵介明显被吓了一大跳,他整个人都差点蹦起来,再定睛一看,刚才还被江敛舟拎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重重砸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江敛舟散漫站在原地,单手插在口袋里,朝他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很平静的模样。
“继续说啊。”他问,“怎么不说了?”
赵介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有些害怕江敛舟、又努力掩饰了一下不表现出来。
最后做出来的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怎么了舟哥?就开个玩笑而已,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孔怀梦直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赵介刚才开的玩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喜欢,但又觉得女孩子好像表明自己听懂了不太好,皱了皱眉有些羞恼地低下了头翻着书,当没听清的样子。
付承泽也觉得赵介当着几个女孩子的面开黄色玩笑好他妈没品,但同样的,他觉得江敛舟生气好像更可怕。
所以他努力缓和了一下气氛:“行了赵介,别……”
话都没说完,盛以已经打断了他,学着江敛舟转了一圈笔,没什么表情地问:“哪部片子?”
江敛舟:“?”
付承泽:“?”
赵介:“……?”
盛以就跟没看到几个人又惊又愣的表情一样,继续无波无澜地问:“哪位老师的著作?高清□□的吗?”
江敛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一方面觉得错愕,另一方面又觉得这话从盛以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太奇怪……
又瞥了眼赵介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江敛舟一时间忍不住地好笑,又很奇怪地冒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
看,他同桌果然与众不同。
赵介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怔怔“啊”了一声,挠了挠头:“盛、盛姐……”
他以前也跟着班上的人凑热闹叫过“盛姐”,但今天这一声却叫得实打实地心悦诚服,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踢到铁板的。
盛以应声,又摆出一副求教的表情反问:“连片子的名字都不敢报,也敢邀请我同桌跟你们一起观看?”
赵介:“……”
赵介都快流泪了,连忙告饶:“我错了我错了,盛姐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保证再也不会嘴贱了,饶过我吧!”
战斗力太低了。
盛以摆了摆手放了他一马,赵介飞快转回头去,只觉得英语习题有意思、数学卷子也有意思。
什么都比嘴贱有意思。
孔怀梦跟付承泽都觉得他们盛姐简直酷毙了。
孔怀梦甚至都不再为这个黄色玩笑而不好意思,低头小声地跟付承泽讨论着刚才江敛舟跟盛以的英勇壮举,讨论得都快要星星眼了。
盛以倒没怎么在意,继续画起了自己的画。
她最近的日子明显比以前忙上不少,平日里要补数理课程、要准备英语竞赛,周末还要去画室学画。
乔南露对她要求很严格,不仅是周末,平日里也要给她布置作业,盛以几乎得了空就往学校画室跑。
——跑得艺术班的人全都知道她了。
正画着画呢,江敛舟叫了她一声。
盛以头都没抬:“干嘛?”
“来给我讲道题,芷若说这道年级集训班里只有你做对了。”他语调慢悠悠的,指着一道英语竞赛题。
付承泽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家伙,有生之年竟然能从江敛舟嘴里听见“给我讲道题”,果然,人只要活得够久就什么都能看到……
盛以百忙之中抽出了点空,看了眼题目,是道完形填空。
她“哦”了一声:“我见过原文,你背下来就行了。”
江敛舟:“……”
他不抛弃不放弃,又翻出了一张卷子,再指着一道题:“那这道呢?”
盛以勾完一笔线条,再飞快看一眼:“哦,也是报纸上的原文。”
江敛舟:“……”
等连着问了三道题后,盛以终于不耐烦了。
她面无表情地放下笔,问:“你到底想干嘛?”
连上周的错题都翻出来了,找点错题挺不容易的是吧?
江敛舟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把卷子抽回来,装得很自然、很不经意的模样:“没想干嘛,问点题目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