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惹 第8节(1 / 2)

灼惹 玉胡芦 2120 字 6个月前

楚勋干脆道:“你先查查!”

    柜员的眼神立时现出同情,果然男人都是个很可悲的存在,不管生得多英俊潇洒,也得盯着女人的电话簿。

    他朝上翻了翻,压低声音,为他体恤尴尬:“前面几个都是公家单位电话,有一个是翔发银行严公子府上的。先生您是她的朋友?”

    对一些固定家族的电话,柜员们记得牢固,那严公子可是个花中流连、不沾片叶的角色。语气里已经充满了同情的意味,仿佛看到绿帽子盖章落定。

    楚勋无语凝噎,心里泛酸。偏笑笑,附和道:“不止,她丈夫。”

    竟不是打给广州陆校的,反而打给严睿,很叫他感到意外。他不忘买了包香烟走出去。

    电车到,阮蓓招呼楚勋上车。电车前半部分是一等座,每程三分钱,后半部分是二等座,只要一分钱。

    阮蓓没拉楚勋上一等座,直接进到二等座来。

    二等座相当拥挤,正是五六点钟的时候,挤得摇摇晃晃的。有卖完东西回家的农户,底层的流浪外国人,或者一些工薪职员。楚勋应该没坐过这样的环境,男人隽挺身躯立在车厢内格格不入,头顶都快触到车棚。

    阮蓓视若无睹,只弯眉客套:“楚先生若是坐不惯,或者下一站下去?”

    她本就是泠淡的格调,这话听着像是他不习惯就自个走,她并没打算陪他一块儿下。

    她的这份冷,楚勋却吃味,想起那打给严睿府上的电话。

    美人既对他藏不住,对别人自然也藏不住。

    楚勋在申城手眼通天,生性里霸道狠绝,一时只觉被挑衅。

    做平淡叙述道:“也不是没坐过,很久前和同学坐过。这环境让我想起缺失的中学恋爱。”

    彼时偶与同学坐一等座,男学生女学生低头对视,眼眸间光束流转,很容易使情愫在之间拂动,纯粹且陌生。

    阮蓓随口问说:“楚先生那时便有意中人了?”

    楚勋握住扶手:“没有,指的是别人。感情上母胎单调至今,直到如果有人愿意接受为止。”

    他眉宇清锐,忽而又问:“阮小姐可有?”

    阮蓓答道:“我谈过许多次。在书里谈的。”

    前半句把楚勋听得心跳漏半拍,下半句又补了回去。他凛眉:“阮小姐都看过哪些书,对感情怎个看法?”

    阮蓓即兴捡几本:“《傲慢与偏见》、《飘》、《红与黑》等等,对感情没有看法,人各有不同,随缘。”

    她纤细手腕抓着一只挂环,有人走过来,不管不顾地照着她空出的间隙继续抓握,阮蓓只好让出来,不小心晃荡了一下身子。

    后侧有妇人抱小孩坐在位置上,怪楚勋说:“啧,好好扶一扶女朋友,大男人自己站住不管女孩子,小心退后面来把我孩子坐到了。”

    阮蓓今天穿得是浅色系的修身旗袍,裙裾到膝盖下方。她的身姿本就婀娜,这般腰线一敛,便显出臀线娇俏。

    她回头一看,后面离着一步就是女人和孩子,不自觉往楚勋身边靠近了些。

    楚勋本已拥臂护着了,听得扫视周围,几双眼睛都若有似无盯着她,心里莫名一股愠冷浮起。

    他便调整个站位,把阮蓓让去窗户旁,自己将背影和手腕把她圈挡:“这样站就好,站不稳扶我手臂。”

    阮蓓稍作迟疑,也不忸怩,便在他臂弯里靠定,的确比先前舒服许多。

    她今日应对他的态度皆十分泰然。阮蓓从不胆怯。

    第9章 制服迷恋

    车开过几站,不时有人上下,阮蓓和楚勋站的那一处角落,自成风景。

    她身姿盈韵,胸翘臀美,彷如被呵护的娇花。男人清俊英挺,局外看是冷漠,实际目光深沉而执着。看上去就像一对登对融洽的情侣,正情浓意眷。

    阮蓓自己感觉不到,甚至在她礼貌微笑之下,心里带着凉意。她没想到还会再遇楚勋,这个男人专程去了洗脚房,并邀她请吃饭。

    阮蓓已经在怀疑楚勋了。

    怪她以貌取人。他举手投足气宇不俗,上周穿皮夹克和西裤,像个训练有素的高级军/官,她下意识就把他代入了左铨钧的校友。

    但不管怎么说,他宽肩窄腰,修挺长腿,的确很是个军衣架子。阮蓓想象他穿青绿色驳领的军-装和皮靴,多么英贵逼人。

    她不迷恋貌相,但分外迷恋军]营。

    此刻阮蓓对楚勋却有百分之90的猜忌。

    她打过电话给左铨钧了。不在今天,在之前。

    电话接起,阮蓓说收到他信,听说他已毕业,这次收信的方式还挺特殊的,怎不用邮局寄了。

    左铨钧答说,就是用邮局寄的,照片你看到了?我说的你支持吗?

    竟然有照片。阮蓓默了一下,他俩从小一条巷子长大,阮蓓因着戏班子家底,平日脾气直来直往,把左铨钧当兄弟的。想到左铨钧一腔热血报国,就说:“你是我的好哥们,我当然支持啊,去做你想做的。”

    左铨钧那边的男声沉了片刻,继而又委婉笑着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实践梦想。也祝阿蓓你好好的!”

    挂完电话,她便撸了一下过程。

    左铨钧在邮局的信让人截胡了,照片被挪走,然而阮蓓被质疑险些抓走。

    说明目的在阮蓓,而与左铨钧无关。

    阮蓓自问在申城未得罪过谁,甚至朋友并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