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场 第74节(2 / 2)

退场 宇宙未眠 1989 字 6个月前

    周徽言在学校这边的住处也没有几个人会来,外加徐青野这敲门节奏也耳熟,她开了门都没回头看,就用毛巾裹着头发上的水往里走。

    水滴答滴答一路流到了洗手间门口。

    周徽言:“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今天不是清明放假?”

    前面的几年徐青野每年的清明都会回槐江祭奠父母,即便学校有事情也会请假。

    徐青野把门带上坐在门口换鞋,周老师家她已经很熟悉了,走进去还不忘拎着门口的拖把擦了擦刚刚落在地上的水。

    “周老师,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周徽言听见‘有事’,从洗手间弹出了一个脑袋:“什么事?律所的事?不想继续做了?”

    “您知道?”徐青野一直觉得周老师不应该去做律师,而是去做警察,她对事情的洞察总是能一针见血。

    周徽言又从柜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干毛巾,淡定地擦头发:“不知道,猜的,最近你请假多,穆律还来问过我,是福利院那边的事情太多吗?”

    徐青野:“不是,周老师,我打算入职京鹤集团了。”

    “和好了?”周徽言显然对这件事更加感兴趣,也顾不上头发还没干,直接拉着徐青野坐去了沙发那边。

    这已经是徐青野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她和贺敛并没有明着说过这件事,但应该算和好吧,起码他不是这之前面对她浑身带着锋芒的样子了。

    只是她明明已经迟缓地点头,还是忍不住藏了藏手上的戒指。

    “行了别藏了,你一进门我就看见戒指了,那臭小子求婚了?”周徽言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戒指不是他准备求婚的那颗,那是提前用个什么东西把你套牢。”

    看徐青野那神情,她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周徽言心情愉悦:“和好了就行,阿敛的性子我了解,他喜欢你,你们迟早是要和好的,怎么样?这次是他主动找的你?要我说你的那些小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何况病不是都治好了吗,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到贺敛这一代,门当户对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放心吧,我姐姐只爱跳舞,对其他的佛系的很,肯定不会反对你们的。”

    周徽言自顾自地说着,徐青野却不做声了,放空地看着对面蒙着一层玻璃的书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发现自己这个小徒弟有些不对劲。

    周徽言有些迟疑,却也试探性地问了句:“还是说,我姐姐已经找过你了?不同意你和贺敛在一起。”

    说完她坚定地在心中给了个否定的答案,她姐姐一向温婉并不是这种性格。

    而会做出这种偏执霸道事情的……似乎只有自己那个姐夫了。

    周徽言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你们分开之前贺敛的父亲找过你?”

    “嗯,找过。”

    “那你是为了这个分手的?”

    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也确实是关键诱因。

    徐青野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这件事,所以沉默。

    但她的沉默足矣说明一切。

    周徽言以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这个姐夫已经‘改邪归正’了,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他还是习惯用自己的那一套办法解决问题。

    死板固执、从不会站在他人的角度看问题,当年为自己亲姐姐妥协过一次,现在又来干涉儿子的感情问题。

    想到他和贺敛这么多年无法化解的矛盾,周徽言就是一阵头疼,只能叮嘱徐青野这件事先不要往外说。

    徐青野知道这种不算愉快的见面没什么说出来的必要,但周老师这么特意强调,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多问了句:“贺敛和他父亲是有什么矛盾吗?”

    “何止是矛盾,如果不是血缘关系支撑着,估计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第57章 入职

    徐青野从来没听谁深入地聊过贺敛的父亲。

    即便是提起, 也都是很隐晦地提起一句就会略过。

    所以当她从周老师的口中听到贺敛和自己父亲之间的相处模式后,一半是吃惊,但更多的是掺杂着无法理解的心疼。

    她以为他成长在这种家庭, 受到那个圈子的追捧, 一路不说一帆风顺但也一定比普通人要顺利许多。

    如果真如周老师所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要接受各种专业的训练, 父亲动辄便是用强硬的手段压制惩罚。

    她所察觉到贺敛偶尔显露出的偏执, 大概也由此而来。

    “贺家这一代只有这一个孩子吗?为什么这么多的压力都要强加到他的身上?”

    她印象中这种大家族都不会只生一个小孩。

    “直系的就他一个,贺敛的婶婶年轻的时候出过一场严重的车祸, 不能生育, 所以这么大一个家族的一切都在等着他来接手,从某种程度来说,我能理解他父亲的过分严厉,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我姐姐的事业, 以后你就懂了。”

    徐青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固执到偏执的父亲,把时间都花在自己事业上的母亲。

    如果她可以早点了解到这些,或许当初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但一切无法重来。

    她最终只是用沉默来反驳这一切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