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条(2 / 2)

    年轻生命逝去的悲壮是她远无法承受的,无论以哪一种形式。

    她那会儿心里装满了无限的柔情,因为两周前她有听到周围人开死者玩笑的。

    好烦。

    脑袋要炸了。

    人命是什么?你们真的懂吗。

    那天起她开始写日记。

    有关季萄月的一切。

    她承认,她是下贱,是不光彩,她尾随他偷看他,拍下他们班的课表,在不能相遇的时刻里时常揣测他的日常。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

    她的幻想里总是有各种藤蔓在疯长,细密的葡萄藤勒死了葡萄,一直延伸到浩大的天际,裹缠住月亮,把月亮也勒得奄奄一息。

    而她掌心攥着钥匙。

    她在幻境与现实间穿梭,一墙之隔。

    “江桧,待会帮我给老师请个假,理由随便说。”女生的眼神并不看她,只是路过这么轻描淡写一提,像是吩咐。

    可是她已经帮她请过好几次了。

    可是李老师真的很凶。

    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她。

    可是她们也没什么交集。

    而所有的祈使句都不需要她的回应,做就对了,是臊着脸皮还是抿着嘴唇,都无所谓,做就对了。

    这才是她的生活。

    是她无须假饰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