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被西北的干燥所影响,这完全归功于她每天都很是舍得往身上糊雪花膏保持肌肤的水分油润。
这个年代女子与其说是不兴露腿,更多的是不能露腿。
丁书涵这双腿格外修长,现在又被半身裙时长时短地遮掩着,多少有些半遮半掩的神秘性感。
虽然丁书涵不怎么做家务,但她很是聪明,试了几次差一点点掌握方法后,借着巧劲儿将那将近五斤重的被子挂了过去。
晾好棉被后,丁书涵转头看向坐在树荫下的嫂子们,却看到她们肩膀你顶我一下,我再回顶一下,像是嬉笑打趣着什么。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她们几人看向了她笑眯眯,但是一语不发。
因为她们在暗处,眼神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情绪。
就跟打哑谜一般。
丁书涵看着她们这般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晾错了棉被,特意扭过头看了几天和其他晒在麻绳上的棉被没有差别。
自己也没有晾错啊?
却不知是她自己站在这晾着被子的麻绳下,模样有多明媚勾人。
乌黑柔顺的长发没有扎起,偶尔一阵风带起几缕发丝飞扬,飞扬起的发丝漏出一抹暖黄色的光。
让她看起来本就娇憨漂亮的脸,多了份少见的纯真。
再加上她刚刚无意识且有些生涩的动作却带着莫名的性感撩拨,明明气质是矛盾的,却格外勾人视线。
这群军嫂婶子们也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人干活儿,能干出这样的出众、好看。
别说男人了,她们这群都当了妈的女人,见她刚刚晾棉被的动作心里都忍不住盯着欣赏,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几分。
心里也有了几分明白——怪不得这小陆不让小丁做家务,哪里有人做家务还这般娇媚,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要是让小陆看到了哪里还是做家务,简直是撩火!
丁书涵虽然善读别人的心思,但毕竟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一猜一个准的。
只觉得军嫂婶子们的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说不出的打趣,究竟是何倒也不必细究。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家务干活儿的模样,有些生涩笨拙吧……
因为嫂子们觉得她不会干这针线活,也怕丁书涵帮倒忙,所以直接没给她分配任务。
她们说的各种家长里短还有闲话,丁书涵大概是消息最不灵通的,也插不上话,就一直听着。
但光听着、干等着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丁书涵便在地上捡起了个枯树枝,在沙土地上随便画着些东西。
没有什么特定想画的,就完全是消遣。
然后将嫂子们说不完的家长里短当成没事可以听上一耳朵的背景音,倒也是有几分轻松。
她在沙地上画画的动作不大,不想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即便动作不大,那些个从刚刚起就注视着丁书涵的小孩们,从她捡起枯树枝就持续紧盯着。
生怕错过了她任何一个画画的动作。
孩童们一开始还紧张、矜持没有靠近,只是有一定距离地凑着脑袋看着。
但随着时间变长,丁书涵也没有抬头看他们,像是默许了他们的围观一般。
见她没有厌烦,孩童们慢慢便大了些胆子,“偷偷摸摸”、不自觉地移动着步子围在她身旁。
跟在嫂子们身边的孩童都是之前扫盲课上见过,年纪还没有到上学的小孩子,那些个年纪稍大的小孩们都因为休息不上课在院子撒欢了疯跑疯玩。
根本不会跟在母亲、奶奶外婆身边看这些没有太大意思的家务。
虽然很多人说这些学龄前儿童没有任何情绪管理的能力,大多都是最为闹腾的“熊孩子”。
但他们围在丁书涵身边倒是乖巧,不知道是丁书涵之前的扫盲识字课上已经学会了安分和纪律,还是她画的好让他们入了神。
反正格外安静,大多都蹲在一旁看着她画画,还有几个小孩也不管手脏不脏还咬着手指头。
丁书涵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责任感可以照顾小孩,但是倒也不会无缘无故反感别人家小孩。
更何况他们只是乖乖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打扰到她,也不需要她额外操心和出力。
丁书涵自然默许了他们的围观。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孩,第一个有样学样地从地上捡了根枯树枝,在旁边的沙地学丁书涵画出来的图案照葫芦画瓢。
小孩子还没有成型的思维里,下意识地喜欢跟风、学人。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能感受到这个年纪话勉强说清的小孩已经拥有了不想被抛弃、想要融入的群体意识。
就这样一分钟不到,孩童们人手一根枯木枝,也不管趁不趁手、适不适合画画,反正就要拿在手里模仿丁书涵的动作。
军嫂婶子们几个一组拆着棉被,几个将棉花掏出来,还有几个针线活儿好的就负责重新裁剪尺寸缝制。
依次分工,效率还挺高。
那掏棉花的几个嫂子,除了把棉絮拿出来以外,还要用木棍将棉花掸得蓬松柔软些。
往日那些个在掸棉花的时候来凑热闹的小兔崽子们,今天却没有了准备玩闹的踪影。
一看才发现一个个小萝卜头都蹲在丁书涵身边,学着她的模样,乖巧听话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