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似平静的一潭死水。
就像张建平有天突然跟自己说的掏心窝子话,“副营,要不是我见过你在嫂子身边的模样,我真的觉得你不是人!”
“训练的时候面无表情,下地干活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太狠了!”
“不过你看嫂子的时候,眼神不一样,具体形容不出来,但是有人气儿!几乎每一刻都注视着嫂子!”
张建平不知道他和丁书涵的婚姻始于一个难以启齿的圈套。
陆文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只要和丁书涵在同一个空间里,眼神就会忍不住注视着她。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一开始自己眼神总是注视着丁书涵,是因为她做事总是和旁人与众不同,再加上她性格娇纵、身份敏感,他总担心她会惹出什么是非。
丁书涵什么是非都没有惹出,反倒让陆文曜发现了不少她的优点,而且眼神追随着她也慢慢成了习惯。
再后来不仅是自己的眼神,就连心也跟着她而动。
丁嘉年要来西北,那通电话便是嘱咐他写好地址还有去黎城的路线、开好兵团介绍信。
陆文曜当时只想着丁书涵大哥不辞辛苦奔波来看她心里肯定欢喜,并没有再细想更多。
现在看来却好像不似那般简单,一间平房拢共三个房间,自己和丁书涵一直是分房睡,另一间房被改成了浴室。
若是丁嘉年来西北,就意味着自己跟丁书涵肯定要在他来的这段日子里,共处一室,甚至同睡一张床……
那钢笔在他手里一滞,脱离了他宽大的手掌,滑落到了桌上。
陆文曜他猜不透丁书涵的心思,之前的种种还有那东西的明示,她是否会同意跟自己共处一室?还是抵触?
未知的答案搅动着着他的心。
陆文曜头狠狠地后仰,然后冲着天花板吐了口长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晚上还是找丁书涵好好商量一下才好……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自己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迫自己又检查了一遍写给丁嘉年的信件。
确认无误后,将自己写好的信件、开好的介绍信如数放入刚刚已经放入被他剪下新闻报道的信封之中。
*
当天晚上,陆文曜下班回到了家中。
丁书涵是在院子里迎接的他。
也称不上迎接,只是这院子里的凉棚自从搭好后,她便喜欢在院子里坐着看书。
所以最近陆文曜每每回家,走过自家院墙前,总会放轻放慢步子,忍不住多看几眼认真看书的丁书涵。
她坐在藤椅上认真看书时候的表情虽不似往日那般生气灵动,却多了几分和她自身气质相悖的宁静柔和。
虽然和她娇憨柔媚的漂亮小脸有几分冲突的矛盾感,但偏偏这份矛盾显得她更为诱人。
如同那带刺的玫瑰一般,花开得娇艳欲滴,但是藏在叶子下面的花杆却带着扎手的尖刺。
而他这几眼里,究竟有多少眼是看向丁书涵那红润饱满的嘴唇,便只有陆文曜自己心里清楚。
丁书涵自知原主这些书,过几年不说被低价卖到废品站,也很可能要压箱底,十年后才能重见天日。
毕竟这些书都会一律被打成外国资本主义毒草。
虽然很多外国名著她都看过,但是她发现有些书原主不仅有英文版还有俄语版。
丁书涵英语很是流利,但是俄语确实没有接触过。
也是因为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她在家除了偶尔画画速写外,就是比照着小说自学俄语。
她本以为不会有多难,但是上手后才发现这俄语比英语要难得多,俄语的单词往往要比英语的单词长上快一倍多。
不过难也有难得好处,很是消磨时间。
单词没学会几个,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偶尔丁书涵记一个长单词很是头疼的时候,就会突然觉得原主是不是学习的语言太多,将她本就不多的脑容量全都压榨干净了。
才会有如此好的条件,却对陆文璟那个自大狂死心塌地。
当然这也激起丁书涵的斗志,自己肯定不能比原主这个“恋爱脑”还少会一门语言。
只是她这种自学俄语的方法多少有些过于笨拙,根本没有摸到门道,不过是就是靠着连蒙带猜的死记硬背,效率太低。
所以丁书涵想着明天自己应该去农垦大学一趟,她记得陈副教授说过她儿子在隔壁留学。
那她家里肯定会有些俄语的学习资料,不定运气好陈副教授或者王教授还会些俄语。
所以陆文曜一进门,她就开口跟他打招呼,“我明天想去趟农垦大学找陈副教授,你没意见吧?”
毕竟上次自己没头没脑地被他硬拽着要回家,也记得上次他跟自己说的话,出门干什么提前跟他说一声。
“嗯?”对于丁书涵少见的客气,陆文曜有些不太适应,“怎么了?突然要去农垦大学一趟?”
最近他确实发现丁书涵比往常单纯看书更加认真些,虽然有些在意,但也没有主动问起过。
“最近在家没事,我找到了几本俄语书,太久没读了,但是有些单词不懂,我也没有带俄语字典,便想着去找陈副教授借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