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容后再议。”
今天才是他新婚第三日,本就该是他休息的时候,今日这么众人这么一讨论,陆峮深深觉得今后的日子他会很忙。
他得抓紧时间回去陪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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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议政便花了不少的时间,陆峮回来时,余霞散绮,明河翻雪,正是一副极为瑰丽壮观的天幕之画。
崔檀令原本想在门口等他,可站了一会儿又觉得累,索性坐在连廊的美人靠上,枕在手臂上看落日余晖。
晚风吹动她身上胭脂色的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衫裙,露出一截白如霜雪的手腕。
陆峮忽地就想捏住那双细细的手腕,听她在自己耳边又娇又急哭闹的声音。
“郎君。”
崔檀令率先发现了他,也不是她眼神好,实在是陆峮那么高一个人杵在那儿,很难不叫人发觉。
陆峮脑海中还在冒出各色各样不可言说的画面,听得她柔柔一声唤,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脚朝着她走去。
看着他向着自己走来,其实这样的画面在这几日里发生过许多回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阿娘与阿嫂都叮嘱她要在今晚主动些验货的话,崔檀令光是看着他,都觉得脸上发热。
陆峮见她面红似霞,还有些不解,伸出手去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得风寒了?”
崔檀令:……
她拂开他的手:“陛下可要现在传膳?”
怎么又不叫郎君了?
陆峮纳闷,但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变得正常起来,又放下心来:“嗯,今日天好,吃完了还能带你去溜达溜达。”
崔檀令想了想,也好,不然用过了膳就要直奔帐子里去什么的……终究不太好。
见她点头,那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眼亦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陆峮只觉得什么愁闷都消散了。
他的娇小姐可真好看!
待用过了晚膳,陆峮牵着崔檀令往芙蓉园去。
天光微暗,宫人们提着六角宫灯走在前面,透过绢纱透出的暖黄灯光照亮了前路,两人虽然安静着没说话,但此情此景却无端让人感觉温馨。
陆峮紧了紧牵着她的手。
崔檀令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仰起头看他。
美人扬起的半边脸细腻若粉光,眉似远山,目若秋水,陆峮看得一入神,一紧张,嘴里只道:“这儿的花真好看。”
崔檀令便转头去看那些被莳花宫人们照顾得极好的花卉。
没了美人靥可以看,陆峮有些懊恼,这笨嘴!
在芙蓉园中逛了一会儿,崔檀令主动挽了他的手:“郎君,回去吧。”
陆峮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份儿。
帝后相携着归去,走在后边儿的宫人们看着璧人依偎的身影,俱都有些忍俊不禁。
要是陛下与娘娘一直这样恩爱下去就好了。
回了昭阳殿,陆峮照例去打了一通拳之后再去净房洗漱。
好在浴房有两间,崔檀令现在就在那间更奢华的大池子浴房里紧张地……钻研尔朱华英新给她的小册子。
尔朱华英带了好几本小册子过来,生怕崔檀令脸皮薄不好意思瞧,还偷偷塞了好几本给绿枝,叫她放在床褥下,好让人有事儿没事儿可以翻阅来学习一番。
崔檀令手里捧着的就是其中最为收敛的一本。
紫竹力气大,正卖力地给娘子珠辉玉丽的身子上抹香膏,无意间看见娘子捧在手里的小册子,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手上力道一下没收住,引得崔檀令轻轻叫了一声。
绿枝的眼刀子立刻刮过来了。
紫竹有些冤枉,谁能知道娘子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看那等羞人的小册子!
见紫竹乖乖认了错,崔檀令没说什么,只叮嘱道:“抹匀透些。”
这罐子香膏气味很淡,不讨人厌,可是略动一动,又能从肌理中浮现出幽幽暗香。
崔檀令想了想,这种主动……的事儿,做一回便顶破天了,为了一击即中不做二道功,她得好好努力才是。
但是。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十分清凉的兜衣,有些迟疑:“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很省布料的兜衣。
紫竹强忍着脸红心跳,将这件海棠红软罗兜衣后边儿系了个漂亮的结,艳丽的海棠红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单薄的兜衣险些兜住了那对饱满桃儿,略一侧身,便露出了大片如雪似玉的背。
哎呀呀,实在是……活色生香。
绿枝嗔了紫竹一眼,自个儿又给崔檀令披上了一件茜红色的蝉翼纱花袖衫,美人曼妙身段在轻薄的蝉翼纱衣下若隐若现,愈发想引人去揭开那层纱,看一看其中妙处。
“这是夫人叫府里绣娘做好了塞进娘娘的嫁妆箱子里的。”绿枝熟练地理顺了那头长发,想了想,只用一根羊脂白玉茉莉簪松松绾起,见美人面颊红润,似羞非羞,她满意地笑了笑,“奴婢原还担心娘娘性子内敛害羞,怕是用不上这件衣裳。如今穿上身,可真是好看。”
平白便宜了那泥腿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