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没有银钱买药,没能保住他阿娘阿耶的命,现在日子好过了一些,陆峮在心爱之人生病时却还是无能为力。
他实在厌恶这样的状态。
而且她生病说来都是为了他。
在娇小姐心中,他就这样重要吗?
在她看来,他是不是太弱了,才叫她生出了只能折磨自己来帮他的念头?
他会努力变强的。
想到这里,陆峮拥着她的力道变得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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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崔檀令不怪他了,好吧,他只是关心则乱。
崔檀令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背,瓮声瓮气道:“以后不会了。”
这回生病细说起来也不是故意为之,她被陆峮带着林间纵马吹了好一阵的风,回来就有些不舒服,恰好遇着这样的机会,她便想试一试。
试成功了,陆峮今后的路会好走一些,她的日子也会更好过的。
也不算白吃亏。
这么想着,崔檀令又拍了拍他,可别浪费了她这次的辛勤付出。
陆峮眉头紧皱,娇小姐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坚实有力的背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能在病刚刚见好的时候,就开始垂涎起他健美魁梧的肉.体?
这一点儿都不利于养病。
看来娇小姐实在不知道爱惜她的身子。
该罚。
还趴在黑脸郎君怀里发呆的崔檀令忽然又被人给捏了起来。
崔檀令呆呆地看着他。
“不许再生病。”英俊刚毅的黑脸郎君捏住她的脸,直到将那张柔□□腻的脸庞都捏成了小猪模样,他才满意,“不然我就亲死你!”
崔檀令:……这好像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过他反应这么大……是不是代表她的调.教计划又上一层楼了?
被人关怀的感觉很好,被她的郎君这样别扭着关怀的感觉很新鲜,但也不赖。
崔檀令拨开他的手:“郎君,我想喝水。”
使唤他使唤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陆峮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去倒了水给她喝,见她喝完之后一脸满足,又拿过茶盏,语气不太好地开了口:“还不睡?是不是非要我抱着才能睡得着?”
“真是娇气!”
猝不及防被人搂进怀里的崔檀令眨了眨眼,她好像还什么都没说。
陆峮在她脑门儿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粗声粗气道:“快睡!”
看来不时还是得对娇小姐展现一番他的男儿气魄,不然纵容着她无法无天,这身子上的肉还不得继续掉?
崔檀令面无表情地拨开了他摸着自己小肚子的手。
这人心里边儿是不是又在为他那些小黑猪喊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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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的这场病来势汹汹,里边儿虽有她故意的成分在,但要是想养好,还是花费了好几日的功夫。
“兕奴身子弱,从汤山到长安又是一路奔波,恐怕会误了她的身子。”卢夫人虽然对女儿借病算计自个儿阿耶的事情有些心绪复杂,但爱女之情始终占了上风。
而且此事本来就是崔起缜那糟老头儿做得不地道!
看到卢夫人瞥过来的淡淡眼神就知道她早就发觉自己心思的崔檀令躲在被子里不出声。
尔朱华英在一边儿也跟着点头:“是啊,妹妹身子娇,从前被褥垫得薄了些都要觉得身上疼的。
如今还在病中,这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宫里那还能有好样儿吗?”
陆峮沉吟一番,欣然点头:“如此,就要劳烦岳父他们了。”
“不辛苦——”卢夫人原本都要谦虚地应下,可随即反应过来,她的天子女婿说的是‘岳父’,而不是‘岳母’。
这关自家糟老头儿什么事儿?
陆峮一本正经道:“兕奴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为人夫者,我又怎能丢下她一人孤零零地在这儿。
兕奴是女儿家身子娇弱,禁不住长途跋涉。岳父他们正值壮年,想来从长安赶到汤山来举会议政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说得自信,卢夫人却在想自家糟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还要顶着日益寒凉的天气奔波在两地之间。
“陛下说好,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