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檀令恨恨地打他一下, 明明是拜过天地的真夫妻,他非要给自己按上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
陆峮笑着握住她的手,迎上身去想要亲她。
崔檀令却躲开了, 他方才……还没漱口呢!
陆峮只得退而求其次地亲了亲她漂亮的手腕子:“都是你的东西, 还嫌弃?”
崔檀令一个翻身抱着枕头准备捂死他!
陆峮一捏住她后腰上那个窝窝,原本还剧烈反抗的小娘子顿时就软了身子, 软哒哒地任由他抱在怀里, 那双藏着明晃晃怒意的大眼睛却还在瞪着他。
陆峮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快速理了理她身上的衣裳,自个儿则是熟练地躲在了厚厚的被褥之下。
崔檀令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情颇为复杂。
他从前……难道真做过什么被贵妇人包养的护卫家丁不成?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紫萝期期艾艾地隔着一扇沉香木雕四季如意屏风与她说了奚无声想要见她的事儿, 崔檀令本想直接拒绝,不料后背被人轻轻戳了戳。
她有些敏感地皱起眉, 在紫萝看来,娘子不说话, 那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奚无声进了屋,屋内的错金博山炉上正燃着袅袅香雾, 清逸雅致的香气仿佛一瞬就抚平了他心中的躁郁不安。
他虽然心绪低落,但也知道崔檀令不喜他过度接近,怕她觉得自己唐突无礼, 不敢贸然进去, 只站在与寝室一扇屏风之隔的地方与她说话。
“三娘子,你也认为我是个不堪大用之人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崔檀令有些奇怪:“我怎么认为, 有影响吗?”她又不是奚无声的谁,要是她说了真的有用的话, 那她凭着嘴皮子都能叫奚无声立刻放她回去,瞬便还能打消为祸南州百姓的念头。
她随口一句话,奚无声却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反应过来隔着一扇屏风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低声道:“是,你的话,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什么?
陆峮恨恨地握紧了拳,这软蛋小白脸对着娇小姐表什么衷情呢!
她们娇小姐又不是他的谋士,问这些话给银子了吗,在这儿装什么蒜!
崔檀令只想快些结束这场对话,陆峮隐在被褥下,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腿上,有些微妙的痒。
但很快就不止是痒了。
层叠柔软的裙摆像是不久之前那样被轻轻撩起,露出皙白光洁的肌肤。
明明都好端端地盖在被子下面,但崔檀令就是觉得有一阵凉意袭来。
这阵幽幽的凉意与男人喷洒出来的热浪气息焦灼结合,叫崔檀令有些不自觉地扭了扭,可是刚刚动了一动,脚踝就被人给握住了。
柔软细长的腿慢慢被掰成一个奇异的弧度。
这人是疯了不成!
崔檀令急得去踢他,可是他的两只手还牢牢握着她的脚踝,温热有力的掌心接触到她羊脂玉一样滑腻的肌肤,叫人自心底生出一股战栗。
奚无声久久未得到回应,有些疑惑:“三娘子……”难不成是睡着了?
“我在。”崔檀令忍着异样,勉强答应了一声,“我,我身子有些不适,你还是先回去吧。”
此话一出,崔檀令想是个人都该听出她话里婉转劝退的意思了。
可奚无声却皱紧眉头:“你身子总是不舒服,还是叫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吧,也叫我安心一些。”
他安心?他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他替娇小姐操心?
愈发不爽的陆峮埋头的动作都带了些狠劲儿。
前边儿似乎下了一场春雨,还沾着些晶莹水渍的花谷处处活色生香,幽深小径紧紧闭着,似乎不欢迎外人的到来。
但陆峮是个技艺娴熟的采花人,温热熟悉的气息洒在花瓣上,原本含羞的花朵微微翕动,他轻而易举便能吮去慢慢流出的潺潺花蜜。
花谷似乎对这位唯一的客人的到来愈发欢欣,发出令人战栗的甜蜜气息,猎人的本能告诉他这很危险,他却抑制不住,只能随着那道诱人深入的气息更加深入。
陆峮想到素了多日的自己,自然没客气,将自己喂了个饱。
崔檀令手放在被褥上,精致的迎春花绣面锦被都快被她抓成了一团乱絮。
偏生里边儿和外边儿的两个男人都叫她不省心。
奚无声顿了顿:“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毕竟你远道而来,身为主人,我自然该照顾好你。”
崔檀令咬着唇没叫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没有等到回应,奚无声也不气馁,只道:“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叫我照顾你一辈子?”
感觉到陆峮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即猛地剧烈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崔檀令还来不及惊讶奚无声竟然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整个人的心神便都快被陆峮给吸走了。
为了不叫奚无声发现什么不对劲闯进来,若是叫他发现她和陆峮正在……
无需旁人动手,崔檀令自个儿就能羞愤得来咬舌自尽!
她只能艰难地调整了有些喘的呼吸,大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