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细细的手又开始在他腰间摸索,陆峮竭力忍住蔓延到心头的痒意,正经道:“现在我是劫走你的绑匪,你须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叫旁人看到,还以为咱们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呢!”
什么私奔,什么苦命鸳鸯!
崔檀令气得又开始拧他,这人明明过了明路有正式身份的,偏要把自己说成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先是偷.情,后说私奔……
崔檀令有些狐疑地戳了戳他:“你不会,真的,有什么……嗯,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啥癖好?
陆峮沉稳道:“你说是在帐子里的,还是在帐子外的?”
和这人就说不成什么正经话!
崔檀令缩回车厢里,不打算理他了。
没了娇小姐在身后叽叽喳喳,陆峮还觉着有一丝寂寞,但很快他就振奋起精神——
回去关上门,她爱怎么叽叽喳喳他都听!
陆峮仍是一副蒙面黑衣人的打扮,经过城门口要检验时,他十分淡定地掏出了一枚令牌:“郭将军有令,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他生得魁梧强壮,一看就是从军营里历练出来的真汉子!再者又有令牌作证,守城门的小兵们很快就打开门放行了。
反正上头的命令是严格控制入城人员,这人有郭将军的令牌,显然是有正事儿要办,放他出去应该没事吧。
马车十分顺利地出了城,直到到了一处青瓦屋舍前,陆峮才停了马,将崔檀令给抱了下来。
陆峮拍了拍马屁股,吃痛的马儿很快就朝着山林方向狂奔起来。
“郎君?”
崔檀令站在大门口,看见这样简陋的农家院子,她本能地转头去叫陆峮。
陆峮应了一声,走过去揽着她的腰,两人一起走进了这座虽有些破败,但打整得十分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这两日咱们就先暂住在这里,你那两个女使待会儿会跟上来的,我不在的时候,她们也能给你暖暖床。”
方才一路上他给树一留下了些痕迹,她看到了自然会跟上来。
暖暖床?
崔檀令便顾不得打量这座小院子了,有些狐疑地盯着他:“你晚上出去做什么?”
陆峮几乎快被她一本正经的呆模样给逗笑了,但想到什么,他又没笑出声来,只严肃道:“爷们儿在外边儿办事,你们小女儿家家的不要插手!”
崔檀令冷着一张美貌无瑕的芙蓉靥,像葱尖一样白嫩细长的手指狠狠拧着他腰间的肉。
硬邦邦的,不太好拧,而且他穿的衣裳布料太粗糙了,磨红了娇小姐柔嫩的指腹。
陆峮看着她微微垂着眼不太高兴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怎么会舍得叫你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被窝里?”他捧起娇小姐的脸狠狠亲了一通,直到将人亲得迷迷糊糊,没工夫再理会先前的不高兴,这才改了动作,牵着她的手慢慢转悠起来,“这座小院坐落在离南州城不远的骏骏山上,底下的农户数量不多,且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不会打扰到你的。”
特殊时期,崔檀令自然不会犯那些娇小姐毛病,只是……
“那村子里的男丁呢?”
陆峮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都被抓进军营里去了。”
南州地势广阔,可人口却并不多,更别提当地的守备军数量了,要想打造出一支精良军队,少不得要从各大村庄征召壮年男丁。
听到这个回答,崔檀令沉默了一会儿,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两军交战的话……”
她忽地不想去说谁赢谁输的问题。
受苦的都是这些不会分到什么利益的百姓。
陆峮见不得她颦眉忧愁的样子,只揉了揉她的眉心,粗声粗气道:“不许发愁。”
崔檀令下意识地松开了眉头,正想伏在他怀里安定一下情绪,却又听得他说:“年纪轻轻怎么操心的事儿比老太太还多?”
崔檀令这下连拧都不想拧他了,自顾自地放开了两人交握着的手,打量起这座十分质朴的农家小院。
青瓦搭就的三间屋舍,左边还有着一间草棚,里边儿放着不少杂物,却并没有显得脏乱。
相较于屋舍和院里的水井,最吸引崔檀令目光的还是那个吊在粗壮槐树下的秋千。
“这里怎么会有秋千?”
见着她像个蛙一样蹦蹦跳跳地就往秋千那儿走去了,陆峮眼里含着笑意,果不其然,天□□干净的娇小姐看着秋千上的落叶和灰尘时就止步不前了。
“郎君——”
她回头叫他,那双潋滟多情的漂亮眼睛这样带着些祈求意味地望向陆峮。
哼,他就知道!
陆峮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条巾帕,将秋千擦得干干净净,又拽了拽绳子,确保秋千结结实实的还能用,这才将她扶了上去:“玩儿吧。”
虽然她的确很想玩,但是他这打发小萝卜头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崔檀令微微鼓着脸,小心翼翼地坐上了秋千,还好,虽说瞧着有些旧了,但坐起来还是很稳当的。
巍峨如玉山一样的高大男人一直守在她身后,温热熟悉的气息始终萦绕在她身侧,即便是她下意识地会因为身体猛然飞扬起来而感到害怕,可是一想到他,她又不那么紧张了。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