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的语气,做检讨和之前作为学生代表讲话时别无二致。
两千字检讨,五六分钟完事。
他念完,停顿两秒,继续:“还有件事儿。”
广播站所在的科技楼在艺术楼对面,覃关站在四楼楼道窗户边,掌根按在窗沿,披在身前的头发被风吹动几缕,她勾住别到耳后,望着二楼广播站里那个身影。
“对于在体育馆违纪一事是我不对,在此作出深刻反省。”头顶广播器实时传播司琮也的讲话内容:“还有惹到我们覃纪.检不高兴,在这儿给她道个歉。”
逗留在操场和教学楼学生纷纷停下动作,被司琮也这一句话抓走注意力。
“对不起。”他笑:“听到了吗,覃关。”
安静两秒,冲天的口哨声和起哄声接连响起。
“6,怎么惹得展开具体说说啊。”
“怎么了怎么了?这俩人又因为啥杠上了?”
“刚开学多久啊,这俩人咋天天山崩地裂的。”
司琮也坐在麦克风后,侧头,隔着玻璃窗,看向对面艺术楼外挂楼梯,覃关站在那里。
他窝在椅子里,歪着头,冲她晃晃拿着的手机。
像个守株待兔已久的猎人。
或许是离得不远,或许是他表达出来的意味太过浓烈,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类似势在必得的意思。
覃关滑开屏保,把司琮也在黑名单里拉出来,他消息下一秒就跳出来。
司:【这个道歉还满意吗?】
……
咬着吸管慢悠悠往体育馆走,椰汁在盒子里让她吹的咕嘟咕嘟冒泡。
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逼近,覃关手腕一紧,被司琮也拽着走几步随便进了一间屋子,用来堆放淘汰废品的杂物间。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生怕动作慢点她就跑了似的。
“我早上在那儿是在等你,我知道你做体育馆卫生,你来前两分钟她找过来的,什么都没干,你别误会。”司琮也把她抵在门板上,快速解释。
和他不同,覃关面无表情,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听他说完点了下头,没再给其他反应。
就是有点疑惑他跟自己解释干吗,她误不误会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了。
司琮也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覃关,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我怎么了?”覃关不懂他的控诉。
“我就是跟你闹个脾气想你哄哄我,你就跟我说分手。”
覃关更疑惑了,他们分手难道不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怎么现在变成她单方面的了。
“冷战一周不和好就分手不是默认的规则吗?”
司琮也一愣:“你哪听来的?”
“不都这样?”
“谁都这样了?”
这还要举例证明?
覃关一时间想不出来。
“我们说过,先在一起三个月试试。”对视一会儿,她提起另外一件事情:“现在离三个月还差几天,提前分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什么狗屁三个月,司琮也早就忘不知道哪个脑子里去了,当时随口扯的缓兵之计,没想到覃关记这么清楚。
才说几句,外面赵思乐在喊她。
司琮也趁机开始耍无赖:“总之不分手,晚上我过去找你。”
是要再说清楚的意思。
“不然不放你走,咱俩就在这儿耗。”
覃关没说话,就瞅着他,脑子里掠过之前在楼梯间找他要微信的女生,迟疑不绝。
“想问我什么?”司琮也看出她欲言又止,主动递话给她。
“没。”覃关选择沉默,忽略心里那点异样:“回家再说吧。”
司琮也又盯她看几秒,拿走她喝到一半的椰汁和她手腕上的发绳。覃关问要她发绳做什么,司琮也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她一句一会儿做完卫生可以去球场看他。
覃关刚出杂物间,赵思乐从旁边楼梯上来,看她出来的方向,奇怪问:“关你怎么在那儿出来的啊,我找了你一圈。”
覃关完全不慌,扯了个借口:“老师说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要丢的。”
“弄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