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定要回来啊。”杜清劭还不忘朝着他的背影喊了声。
洛铭没有回头,直到走得很远很远,一直紧绷的嘴角突然划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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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骗来了联系方式,杜清劭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临分别前自己没把事情解释清楚,点开还热乎的对话框,隔着屏幕写起了声情并茂的小作文。每天结束训练,还不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在香港都干了些什么。
洛铭大概真的不用微信,接二连三的消息发过去都没有回应。杜清劭又试着拨他留的电话号码,结果依旧不在服务区内。
几天过去,始终联系不上他,他又开始慌了,生怕这个家伙出尔反尔。但他又不敢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憋着,偶尔还会因为不在训练状态挨顿批。
等到第五天,一直玩失踪的洛铭总算给了回应,说今晚回来,之前没看消息,表示抱歉。
憋了几天的杜清劭立刻打起精神,问他什么机场几点,对方却故作高深,只是说会来的。
这样他总算放心了,开始全身心投入训练。
升组后对体力要求是质的飞跃,青年组时期他就能输出后外点冰和后内点冰两种四周跳,但伴随总体难度增加,体力跟不上,存周跳空摔倒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教练就先揪着他练体能,早晨沿着体育馆跑十公里,晚上训练完再绕着冰场快速压步,顺便提高压步效率。
期初他还很自信,觉得自己绕个十几圈应该不成问题。但其实一天训练结束体力就已经透支得差不多了,加上有速度要求,滑了两圈就开始降了。
到后来,每迈一步都成了和身体极限的抗争。耳边是高速滑行带来的飒飒风声,体育馆内熟悉的布置都化成线条在飞快闪过。他半闭上眼,感受着心跳的搏动,终于体会到师兄马嘉博所说的飘然欲仙之感。
“可以了,停。”叶飞鸿在场边喝住了他。杜清劭借着惯性,晕乎乎地滑到他那边,单手撑着挡板,喝了点饮料。
手腕上的心率检测仪,显示着红彤彤的三个数字,168。
“这大概就是你滑后半段的感觉,觉得自己能跳四周吗?”
在花样滑冰比赛中,后半段跳跃基础分值会乘以系数1.1,会把难度较高的跳跃放到后半段刷分已经是常态。杜清劭一心想在最后多蹦跶几下,喘着粗气打肿脸充胖子:“能能能!”
话音未落就被叶飞鸿用保护套敲了下脑袋,原本已经腰酸背痛,一着不慎就扑通地跪在了冰面上。
贴近冰面,温度零下,冷气瞬间钻进衣领、钻进身体,原本滚烫的身体瞬间打了个寒蝉,一直流个不停的汗水仿佛也能凝成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