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他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摸了摸手腕上的心跳记录仪,似笑非笑,“是跳得有点快。毕竟比赛,神经肯定要比平常兴奋。”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妈妈听他轻描淡写的口气,忍不住吼出声,“你应该清楚这种病就像个定时炸弹!而且随着年龄增长只会越来越伤身体。你这个赛季是好端端结束了,可以后呢?平时训练还可以靠着教练和队医把关,真到比赛的时候,万一……”
“所以到这种时候,你还想劝我退役!?”他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我临近比赛的阶段,四分钟的自由滑每天都要练几十遍,心脏能承受多少运动量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太多,吼完这一嗓子,杜清劭还真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我不否认自己的智商,只是成为数学家或是华尔街的操盘手并非每个天才的选择。我只是没有按照你的想法生活,并不意味着自己选错了路。”
说完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把座椅靠背放倒,扭屁股对向前座,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结束对话。
第77章 窦性心律过速
沈惠斓一席话弄得两人不欢而散,到体育馆后杜清劭丢下一句“我去训练了”,把老妈晾在原地。他先回房换训练服,去器材室找队医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教练也在里面,把他逮了个正着。
“终于知道回来训练了?”叶飞鸿阴阳怪气地批评,“三天后体能测试,你应该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
杜清劭往他那儿瞥了眼,敷衍地嗯声。叶飞鸿还要负责其他运动员训练,例行公事骂了几句就把他丢给了两位队医。他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教练前脚刚走,对着靶子就猛踹了脚,骂道:“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我整个月没法训练,上来就体侧!”
“别这样,”潘立书双手环胸,站在旁边安慰道,“不过是唬人而已,就算真不合格也不可能削你的参赛资格。”
毕竟现在男单就他一匹孤狼扛着,谁还不指望他能在拿块奥运金牌回来。
杜清劭当然也知道这只是口嗨,可心里的烦躁始终无法驱散,闷头走到弹力带前,开始训练上肢力量。
肩关节手术加上手腕的旧伤,他整条手臂打了一个月石膏,都快忘了用力的感觉,更别提之后上冰跳跃的平衡感。潘立书怕他乱来,和金骋在边上指导。
“运动员都是这样,越到后面各方面压力都会增加。这点心理准备你应该有的。”
他已经练得出汗,抬起透红的脸,被汗水弄湿的眼睛里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像只被主人关在门外莫名淋了场雨的幽怨小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