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切,他几乎没多想就用了这个方法,可此时,他脑中翻来覆去的是他的父母,他的幼弟,他暗恋的同事,还有他在现代所爱的一切
就这么放弃了,甚至没给自己纠结的机会,他直到几分钟前还心甘qíng愿并满腔热血,但此时,迟迟没有回音的光门却仿佛在告诉他,他被放弃了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被放弃了,被研究院,被历史,被这段光谱
鹤唳轻声的哼着歌:宝宝睡,快快睡,丁香红玫瑰~她在给嬴政的尸体唱安眠曲。
别唱了,完了!我们白跑了!你走吧!杭朝义绝望的咆哮。
可门还没开完呀。鹤唳被打断,却没有丝毫不满。
还要等门开完吗?!难道等他们送个人来吗!送谁!秦始皇吗?!啊?!杭朝义几乎崩溃了,他朝着鹤唳大吼,语无伦次。
背后,停止的电流声昭示着光门已经生成,没有等到任何消息的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和中国的未来。
嗡!极轻的声音响了一下。
鹤唳忽然指着他身后:诶!有东西诶!
别玩我了。杭朝义双眼无神,鹤唳,你走前,给我个痛快好吗?
杭叔叔好。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却突兀如惊雷。
杭朝义背后寒毛直立,他甚至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鹤唳身边的尸体,不可置信的确认背后真的有个小孩!
他颤抖着转身,看到消失的光门后,一个已经完全形成的,完整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不,确切说,是个孩子。
十岁左右的,孩子。
第4章 父债子偿
杭朝义眨眨眼,又眨眨眼。
他看看原本是光门的地方,空无一物,刚才的设备已经自我消解;他再看看面前的人,揉了揉眼,迟疑:肖,肖一凡?你是凡凡吗?
小男孩儿没什么表qíng的点点头:是我,杭叔叔,肖一凡。
你,你都,这么大啦杭朝义梦游似的。
肖一凡抬头,眼神有点鄙视:叔叔,我们前几天才见过,你还给过我一个小本子。
哦哦杭朝义咽了口口水,他有些口渴的感觉,还气短,你,你来,做什么的
左伯伯说你看到我就懂了。肖一凡低垂下头,他们说了很多,太多了,我听不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球,递过来,他们让我给你这个。
回程信标。
这意味着,肖一凡是单程。
杭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甚至穿透了面前的肖一凡,他的平静连气息都微弱,可鹤唳却挑眉坐了起来,歪着头眯眼盯着他。
他快休克了。
她听得出来。
他快把自己憋死了。
呜!杭朝义突然蒙住眼,肩膀剧烈抖动着,啜泣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不是在流泪而是在流血,他张开双臂将肖一凡紧紧搂进怀里,别哭!他压抑的嚎啕,别哭!
我没哭。肖一凡眼眶儿通红,他笔笔直的被杭朝义抱着,瞪大的双眼与后面的鹤唳对视着,仿佛是想向她证明什么,他又重复了一次:杭叔叔,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