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鹤唳拉着他的手,把他jiāo给杭朝义,你带他去吧,我就不出现了。
可他不会说他们的话!杭朝义目露惊恐,我也不流畅啊。
哎呀,一个没人关心的孩子,不爱说话内向自闭很正常嘛。鹤唳翻了个白眼,打呵欠,我受不了了,你们太蠢了,再东问西问畏畏缩缩的,gān脆我给你俩一个痛快,你俩抱一块死吧,我才不管什么历史会怎么怎么样呢!
好好好。杭朝义虽然六神无主,却也知道不能把这心qíng传递给孩子,拉着肖一凡回到破殿。
期间几次回头,都没看到鹤唳的身影。
纵使心里再没底,刚到破殿,外面的人就来了,不同于鹤唳的全靠直觉,他光听门外说话就知道来者是谁,待到他们入门更是确定无疑。
平阳君赵豹和赵姬身边,一个壮年男子身着白色毛皮,器宇轩昂,身材壮硕,却内着灰色麻布深衣,以示他确实是个低贱的商人身份,他笑声慡朗,与赵豹拱手,望向他,又看着肖一凡。
吕不韦!
杭朝义心里呐喊。
他来接嬴政了!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千古一帝的统一大业!秦始皇的不世传奇!
从今天起,世界就是围着他身旁的孩子转的!整个历史将为他身边这个孩子震颤!肖一凡的牺牲将获得史上最辉煌的报偿天下!
杭朝义激动的要哭了。
肖一凡却要吓哭了。
杭朝义愣神的档口,吕不韦已经一脸怪蜀黍的表qíng凑了过来,看动作是想搂搂抱抱一下,肖一凡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此时什么宏图霸业都忘了,就只记得抓住杭叔叔不停的往他身后躲。
而杭叔叔竟然也一脸懵bī的样子,傻乎乎的站成一尊雕像。
赵姬刚见到肖一凡时是怔了一下的,可转而却只是疑惑的眨眨眼,立刻笑意吟吟的望向吕不韦,还对肖一凡劝说着什么。
这边吕不韦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竟然一脸宽容的柔声回话,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话来,赵豹和赵姬有些尴尬,却丝毫不影响仆从们进破殿收拾起来。
他们在拿嬴政的东西。
众人哑剧似的自我演绎了一番,居然皆大欢喜。
杭朝义也大概了解到此时自己的角色地位是什么了,他就是一个木讷的仆人,陪伴着自闭的小主人,因为吕不韦随手的一指,他就被赶到牛车旁陪着,赵豹话都没有。
赵姬想拉着儿子与自己同坐牛车,肖一凡竟然吓懵了,拼命往后躲,扯得小脸通红,眼泪扑通扑通直掉,就差憋不住喊杭叔叔了。
杭朝义在一旁心急如焚,他拼命和肖一凡使眼色,努力靠近牛车,示意自己就在旁边,一步都不会走开。
肖一凡终于镇定了,他抽抽噎噎的被有些气急败坏却qiáng颜欢笑的赵姬带上车,一上车,他就抢着靠杭朝义这一边的窗边坐了,探出头来,极为委屈的低声喊:杭叔叔
嘘!杭朝义头皮都炸了,我在,我在
她好坏还掐我
杭朝义怒火冲天:忍忍,忍忍
一声娇笑传来,肖一凡脸色突变,只见他被两条白嫩的手臂当胸一搂,就离开了窗户。
杭朝义有些发急,想望进去又不敢,bī着自己望向别处,却正和一双满是惊恐和疑惑的眼睛对上,它们来自一个壮硕的仆妇,她正跪在院子外,他回头的时候,她正抬头偷看他!
这是每天给嬴政送饭的仆妇!
他心里一突,全身僵冷。
只有这个女人,最清楚秦弃儿究竟长什么样;也只有这个女人,清楚秦弃儿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他这么一个忠仆!
幸而她大概胆怯又有点疑虑不敢说出来,可一旦想通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二人连在这个仆妇面前狡辩的语言能力都没有!
杭朝义六神无主,他随着牛车慢慢的走着,抬头焦急的望向四周,他是做不来什么了,鹤唳却可以,可她现在在哪!
望不着鹤唳,他简直心急如焚,此时牛车正缓缓驶出院子,再回头看那仆妇,她的眼中正酝酿着什么危险的冲动,这冲动在促使她起身说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