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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怒 疯丢子 1584 字 9个月前

    那是谁?

    我同门啊。

    哦,恩,对。季思奇空白脸。

    他没看到,鹤唳说完,笑容却淡了下来,渐渐的有些泛冷。

    此时,医官走了出来,对着吕雉一拜,说了几句,吕雉和张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笑,显然吕泽的qíng况还不错,让他们放下心来。

    吕雉站了起来,站的直直的望着吕泽的房门,大大的兜帽搭在肩背上,显得整个人极为瘦削,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转向张良,竟然郑重的躬身一拜。

    子房。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缓,往日诸多恩怨,虽不可尽数放下,然此时宫内乱臣行yín,宫外贼子作乱,吾等于这乱世中艰难求存二十余年,方打下这一片大好河山,却不想如今君心难测,臣子作乱,连无知贱妇也来cha上一脚,妾心知子房有退隐之心,可否看在多年qíng义上,再为这天下,费心一回?

    周围一片寂静,能站在这儿的必是可信之人,季思奇没想到连自己也算在里面,他有些不安的往旁边瞟了一眼,立刻明白自己是沾了谁的光。

    而鹤唳,她好像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吕雉的小弟这个角色中,站得笔直,表qíng凝重,眼里盈盈的,好像有泪光!

    喂太投入了吧!他有点搭档要被夺走的危机感,想提醒什么,又本能的觉得鹤唳现在岂止是郑重,简直满是杀气,他如果说什么不好听的,下场绝对惨烈。

    张良坦然受了吕雉这一拜,听罢也沉默不言,只是摸了摸胡子,沉吟许久。

    吕雉一直弯着腰,纹丝不动。

    一个皇后,一个留名千古的铁血皇后能做到这个地步,季思奇自然是极为佩服的,更可怕的是,他听到鹤唳压抑的抽泣了一声。

    在心疼她女神吗!?

    他硬是憋住了一口肯定会很突兀的长叹,有些绝望的撇开头。

    时机不对啊。张良终于开口了,他站起来,郑重的冲着吕雉朝她的座位一抬手,吕雉顺其自然的挺身,缓缓坐下,问道:怎么讲?

    若在战争困难之时,我的话,陛下或许还能听进一二,可现如今,陛下因私心yù废长立幼,此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礼也,若要劝解,在下即便舌灿莲花,也不过与满堂朝臣一般说法而已,一套道理,说一遍他不听,说一百遍,则更加无用。如今陛下执意如此,恐唯有兵行诡道,用非常之法,方可成事。

    吕雉大喜,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眼神一亮,问:子房但说无妨。

    皇后可记得,陛下初登大宝之时,曾差人远赴商山,请商山四皓出山为官。

    如何不记得。吕雉冷笑一声,四人皆拒,他好一通大骂,郁愤了半月方歇,可还不是奈何不得,引以为憾。她说着,有些迟疑,子房的意思莫不是请他们出山?可连那人都请不动,我母子一失势的皇后和太子,又如何能行?

    皇后多虑了。张良胸有成竹状,商山四皓当初拒绝他,便是认为他无礼不恭,蔑视士人,故而不愿入朝为官,可太子却不同。

    如何不同?

    一则太子的身份占着个理字,凡天下有识之士,皆有此匡扶正理之责,商山四皓自秦时即为博士,习周礼掌教化,博古通今,维护太子地位更是责无旁贷;二则太子生xing平和恭谨,尊礼敬文,为继承大业统领百官的最好人选,商山四皓必会为大业着想,扶持于他。

    张良说完,饮了一口茶水,淡然的望向吕雉。

    吕雉面容松动,沉吟不语。

    季思奇忍不住撇了撇嘴,忽然全身一冷,发现旁边鹤唳冷飕飕的看着他:你,你看我gān嘛?

    鹤唳不看他了,扭头向另一边,撅着嘴嘟囔:尊重点嘛

    这就是脑残粉吧,这绝对就是脑残粉!

    前方,吕雉已然被张良说服,又问:若我派人将商山四皓请来,辅佐盈儿,则办成了皇上没有办成之事,若过去或可一笑置之,如今却难以决断,若反而怀恨在心,岂不是

    弄巧成拙。

    她的意思很明白,却没有说出来,张良自然听懂了,微微点头:然也,皇上必会不快,然而到时候,有商山四皓为辅,太子必会受天下士人拥戴,从而稳坐东宫,谁也无法动摇,届时君心如何,皇后可还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