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个懒腰,也不顾肚子饿的咕咕叫,从马桶里捞出自己的宝贝带上,爬上chuáng补眠,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后,她醒过来,看到桌上摆了一个方形的木盒,还没靠近,就有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开来。
侍女抖抖索索的在老远的地方站着,要哭不哭;将军,将军派人,送,送你的。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是什么,鹤唳还是上前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微微挑了挑眉。
那个,巡逻卫队长鬼,的人头。
唔,嘤嘤嘤似乎受不了再和这玩意同处一室,侍女叫开门哭着跑了出去,门再次被锁上。
许久,鹤唳面无表qíng的伸出手,抚上了人头因为惊恐而怒睁的双眼,又拿梳子理了理他被血污纠结起来的发髻。
她关上了盒子,坐在旁边,思考起来。
第41章 钟室密谋
韩信不是说反就反的,即使他在鹤唳这里已经表了决心,但线人被斩的吕雉这一方,却并没有途径知道。
可是却不是无迹可寻。
线人失联的那一夜,萧何府上很是震动了一把。毕竟世人皆道萧何与韩信关系好,目前来讲韩信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萧何的鼎力推荐,一旦两人撕起来,那结果不堪设想。所以当晚,丞相府就火急火燎的把消息传进吕雉耳中。
他倒并没有很着急慌忙的感觉,语意表述上甚至非常淡定,只是从线人失联这一件事上提醒吕雉两个可能:你要保的鹤内侍可能危险;韩信可能要反。
杀了线人,分明已经打糙惊蛇,韩信一代兵神,这样的道理如何不懂,必然是已经决议有所动静,要开始行动了。
看到来自丞相的如斯推断,吕雉的表qíng难辨喜怒,更分不清是轻松还是更为紧张。
一个军神的叛乱,他的招并不是谁都接的了的,当真正看到这样的消息时,倒韩团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同一种危机感,完了,是不是作茧自缚了,这样的计划太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本他们挑拨那只假寐的老虎,只是想恼得它朝天下呲一下牙,让天下知道它有威胁;可若是直接把它恼得挠人一爪子,这个疼,说不定要掉ròu去骨。
线人若确定已死,鹤内侍不知道会不会遭受牵连。或者说受牵连那是必然的,那个探子在淮yīn侯手下效力多年,从来都不曾动用,如今动用那么几回就被发现,淮yīn侯必然能推断出和鹤内侍有关。淮yīn侯府上人口简单,大多是老部下旧从属,要再安排暗探进去,实在有些困难了,肯定会立刻被发现。萧何道,现下应该庆幸的是他没找上我,应是没有想到人是我的,故而现在,我等尚可布一方迷雾,让他分不清敌我接下来的时日,我就不与你等会面了,避嫌要紧啊。
吕雉出宫不便,每次只能派亲信前往审食其府上,与倒韩团商量大计,这次季思奇便是其中之一,他自己现在在宫内差不多是个宦官的身份,直接穿着工作服就坐在这儿了,临着审食其,竟然并不显得很突兀,可他自己却觉得很奇怪,感觉自己像半只脚踏在门里,心在尘世外人在三界中。
没人直到这位季内侍如何心cháo起伏,在场出谋划策的门客不少,他们纷纷jiāo头接耳,计划怎么才能最简单有效的把韩信杀死。
原本若是那位鹤内侍能寻机会出手,便是最好的了,只是不曾想,淮yīn侯一露反意,我们却已经联系不上鹤内侍了,现下,也不好企盼她自主行动,她一来身上有伤,二来淮yīn侯也不是好像与之人,恐怕就算联系上,她也难以独立完成。一个门客道,毕竟鹤内侍一介妇人,与淮yīn侯相处近月,淮yīn侯英雄盖世,实在难以抵挡,若是从此真心相伴,我们又催促威bī,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若是一个月前,季思奇肯定要跳起来指着人家大吼你胡说了,可此时却没有说话,他不是不信鹤唳,可是最近为了知己知彼,听多了韩信的英雄事迹,加上他自己原本就很向往那种封侯拜将的生活,待到现在差点就成了人家迷弟。
看那怀疑鹤唳的门客的语气,若不是政治立场问题,他也是承认韩信英雄盖世的,鹤唳那样的女人,明显就是放dàng不羁爱壮男,和韩信天雷地火这样那样以后反水,真的是太有可能了。
在场的人不乏暗自点头的,显然都颇为认同。于是场面更加尴尬,怎么办,好不容易那么巧要杀的人现在身边就有自家的刺客,结果现在要担心目标魅力太大自家刺客倾心反水,那乐子可就大了,原本只要防戚姬那边趁虚而入,现在却又要防自家人了?
鹤内侍再如何,终究一介妇人,不足为虑,大局还是要依仗各位。审食其出来打圆场,皇上在前线的战况已经渐为明朗,想必不日将会有捷报传回,届时很有可能让淮yīn侯改变主意,留给我们的时日,其实并不多。
辟阳侯所言甚是。萧何道,淮yīn侯现在才有动静于他已是仓促,于我们其实也并不轻松,若皇上捷报传回,料到他凯旋在即,淮yīn侯可能就不再行动,再次蛰伏,则错过这一次,下一次机会是何时,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