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往前凑了凑,盯着他,低声道:鸿门宴?
季思奇定了定神,挤出一脸惊讶,飞快的看了看他,惶恐道,小的不知。
韩信坦然的往后靠了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缓缓笑了起来:他能逃过,我如何不能?说罢,他站起来,朗声道:带路!
喏!季思奇连忙走在了前面,他有些腿软,小碎步完全是本色出演,心里起伏不定。
刘邦能逃过鸿门宴,是因为有项庄舞剑。
韩信的鸿门宴,连萧何都亲自给他挖下了坑,放眼长安,还会有谁来相助?
脑中划过一个人,他不由得暗暗苦笑起来,笑自己的作死和妄为。
鹤唳,如果你真的找到了真爱,那,你就再任xing一次吧,潇潇你都放了,也不差一个韩信了。
这样一个男人,实在不该死在这里。
可是钟室,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47章 钟室异变
钟室里很昏暗。
加上心qíng压抑,简直暗无天日。
季思奇通报获准后,领着韩信一路进来,在路过头顶高悬的大钟时,心里不由得又缩进了一下,他自然的停下步子,头也不抬的给韩信指了指正在钟下方的坐垫,低声道:淮yīn侯请。
韩信一路走得雄纠纠气昂昂,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待到季思奇给他指了座位,他没什么表示,但眼睛却快速的往上飞了一下。
季思奇心一抖,他看出来了?
将军百战,他已经可以把每一步都走成战场,哪里适合埋伏,哪里适合偷袭,他自然能一眼看透,差别就在于,他相不相信这儿有埋伏了。
他坐下了。
季思奇qiáng忍着没有吐出一口气,他往吕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明白为什么韩信敢坐下。
因为,吕后就坐在他正对面,不出十步。
她几乎是半靠在身边侍女的身上,一只手搭着桌下的暖炉,一只手揉着太阳xué,紧皱着眉头,一副极为不适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心qíng不好,可是却也虚弱无力。
一点都没有威胁的样子。
也难怪韩信放松了警惕,敢一屁股坐在钟下,不过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吕雉会落下钟来砸死他,这太夸张了。
皇后宣臣,有何要事?韩信一脸轻松的问。
吕雉长长的叹了口一起,轻缓而带点不耐道:还能为何,皇上一离开,各路宵小群起,整日里做些yīn私丑事,散播流言蜚语,我这身子本就不好,生生的被这些宵小给拖垮了,丞相也诸事缠身,本想着你闲着,就算有些前嫌,到底都是为了这个江山,有些事qíng,有你出马镇着,我们必能放心。
韩信一言不发,带着微笑听着。
吕雉也不看他,微垂着眼,低声抱怨:谁知刚起了邀你的心思,就听闻有人构陷与你,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些子脏事儿,你是知道的,皇上信你,若他在,必不让那些小人胡言,然而他现在不在,我又力不从心,既不愿让皇上在外还要劳神这些小事,也不耐烦làng费人手去追根究底,不如当面问你一下。
皇后的意思是,皇上信我,你,不信我?韩信一点都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笑容更深。
吕雉抬了抬眼,幽深的目光从指fèng间she出来,看着他晦暗不明,她笑了一笑:淮yīn侯何必多此一问?
韩信猛地大笑起来,边笑边点头:是也是也,皇后说的,总是那么有理。
吕雉不说话,接过侍女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韩信笑了许久,忽然收住,问:那么,皇后要问什么呢?
季思奇的心脏吊了起来,他偷眼看吕雉,只见她放下揉着太阳xué的手,提高声音道:我就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反!
她真的问出来了!韩信真的楞了!
反字刚落,韩信愣神的那么一瞬,只听到轻微的哗啦一声,一个竹笼从钟里忽然落下,正好罩住韩信!
韩信怒吼一声要站起来。却见门外和吕雉身后突然涌出二十个兵士,手里拿着竹刀竹矛往他涌去,死死围住了他!
大门立刻被关上了,室内更为昏暗,弥漫着无边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