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又有人呼唤,竟然是仲言的声音,你可还好?
听到是她,鹤唳就笑了,站起来打开门:我很好呀亲爱哒!
仲言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尸体,有些疑惑。
我们有规矩的,门里死了,尸体要毁掉。鹤唳随口就是一个瞎话,别找了,他化掉了。
仲言惯常不会多想的样子,闻言只是点点头,却不料后头的医官听了,立刻问:鹤内侍,这尸骨,是如何化掉的?
哎呀,是你呀。这医官竟然是当初一起去商山送信的方剂,鹤唳于是一脸客气的回答,别人一般我不说,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试试吧!
方剂抽搐了一下,默默的退了一步,一脸委屈。
解决了可能没完没了的疑问,鹤唳望向仲言:你们不是说宫内的事不会搀和吗?
淮yīn侯yù对皇后不利,众臣皆有护卫皇族之责。仲言一本正经的复述了官方说法,见鹤唳很应景的打了个呵欠,又道,皇后知道你有职责在身,现在长安已经封城,你大可放心。
唔,挺好。鹤唳不置可否,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季思奇已经走得没有一丝痕迹,她有空吗,我和她道个别。
原以为你必会照顾季内侍。仲言又往里望望,再次确定刚才搬进去的大活人确实不见了,只能继续道,既如今他已你真的不难过?
鹤唳又打了个呵欠。
他无奈:那便随我来吧,皇后正传了戚姬问话。
哦?!这倒有点神奇了,韩信死了那么大事儿,吕雉竟然有心qíng找戚姬的碴,韩信死了,朝廷没动静?
丞相自会处置。
好吧。所以说有个得力管家是多重要的事儿了,无论出了多大的事儿,女主人都可以任xing的想杀人杀人想撕小三就撕小三。
管他洪水滔天反正有丞相在。
但是八卦在前,鹤唳却一点都不高兴,她哭丧着脸,要哭不哭的:可是人家还有工作就算被围在长安,也要找啊!
无妨。仲言道,他们跑不了。
鹤唳闻言,若有所悟的看了他一会儿,展颜一笑:那走吧,我去见识见识戚姬。
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拍着手:哎呀~能把长空迷得五迷三道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妹子呀~
仲言果然如寻常一样不爱八卦,果断的不搭话,鹤唳便又去调戏方剂,结果这家伙竟然也和闷嘴葫芦一样,不仅不说话,还低着头一副想不开的样子。
一行人往未央宫正殿走着,沿途不少兵士列队跑过,都神qíng严肃,气氛剑拔弩张。有几个路过的还会盯着仲言看几眼,有些看到鹤唳就走开了,有些则还要上前问个话,都被仲言拿令牌通过了。
进了正殿,气氛竟然反而比外头轻松一点,吕后坐在最上方喝着汤,一个医官在给她把脉,下方站着一堆大臣,萧何、审食其都在其中,吕雉的哥哥吕泽不在。
戚姬跪坐在中间,垂着头,看不清表qíng。
他们似乎刚刚议完一波事qíng,看仲言领着鹤唳进去,吕雉眼中闪过一丝愉悦,挥了挥手:既如此,便三族吧。她声音轻柔从容,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谋反固然是灭九族的大罪,然淮yīn侯于我朝有大功,此次也尚不来不及做什么,便去个三族,以示惩戒吧。她望着下方,似笑非笑:也好给某些人,立个榜样。
她的话毫无保留的冲着戚姬,戚姬果然一抖,头垂得更低。
众臣纷纷称是,萧何面色如常,朝一个大臣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大臣便告退了,匆匆出去,显然是去cao办诛淮yīn侯三族的事了。
吕雉又喝了几口汤,看了看戚姬,问:宣戚姬做什么?
回皇后。萧何微微弯腰,禀报道,据查,方才行刺皇后之人,乃戚姬近侍之一长空,此人已总管戚姬内殿事务一年有余,于今日之事显然蓄谋已久,作为其主人,戚姬脱不了gān系。
哦。吕雉长长的应了一声,戚姬,你有何话说?
妾什么都不知道!戚姬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立刻哭着撇清自己,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懂你们男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妾只想守着如意好好过日子,绝对没有一丝不臣之心!
你们男人之一的吕雉眉头都不动一下,一个宫女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也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女躬身应是,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