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鹤唳声音冷凝,如果真来了两个,那负责隐在暗处的,绝对不可能是另一个。
哦。苏追以为鹤唳嫌少,想安慰她,你,你不用担心,青山,青山很厉害,他光靠双手就能在悬崖下打来回,脸不红,气不喘,哦,你应该知道的他忽然失落起来,小心翼翼的又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是你夫君啊?
夫君个屁!鹤唳破天荒的骂人了,气得咬牙切齿,哇呀呀!当初就该趁他病要他命!
诶?苏追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难道他是你的仇人?
以前不是!鹤唳冷声,现在差不多了。
啊?为,为何?
苏追,打比方,你以前在市井里表演,整条大街都是卖艺的,你赚不到钱,还被欺压的厉害,你是不是要跑到别处去讨生活?
听到这个比喻,苏追显然想到卖艺生涯刚起步时的惨痛生活,连连点头:嗯,是呀!
可是!鹤唳狠声,在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满地都是客人,你可以随便怎么表演都又开心又赚钱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比你表演的还好的人!偏要在你旁边摆摊!你说,这是什么!?
苏追已被代入qíng境,听到鹤唳悲愤的话语,顿时同仇敌忾:抢!生!意啊!
能不能忍?!
不能!
帮我引开青山!
啊?
我都听到了。
突兀的话语叉入两人之间,青山身形高大,脚步却猫一般轻悄,一句话间已经站在了门口,仿佛是一瞬间从百米外飘过来的。
且不论苏追如何反应不及目瞪口呆了。
连鹤唳都没注意到
她一瞬间表qíng崩塌得和魂都没了一样。
等她反应过来时,唯一的动作就是掀起被子裹住头尖叫,破锣嗓子嗷嗷的:所以说!我最讨厌这种人啦!跟那个死老头一样啊!比你厉害啊!你还打不过啊!他抢生意都不用说啊!出个门上个厕所就把目标gān掉啦!明明大家一起接的生意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派你过来啊!为什么!为什么!丢了个研究员!不是应该补个研究员吗!补个壮劳力是gān嘛啊!我可以的呀!组织啊!我可以的啊!我发誓啊!我只要这么一点点信任啊!
青山手里拿着颗灵芝静静的站着,眼神毫无波动,苏追基本没听到,所以也没有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鹤唳和羡羡呆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现在有意思多了。
他偷瞥青山,心里还是酸了起来。
鹤唳嚎了许久,没听到任何反应,一掀棉被诈尸一样坐起来,头发散乱在脸上,叫:他们都是我的!你不许抢!不许cha手!不许!不许!我一个都不让!半个都不让!
他们,指的自然是散落在唐朝的小满和燕舞了。
青山嗯了一声,一脸认真的打商量:半个还是要让的。
不让不让不让不让不让!鹤唳炸毛。
三日前我已见过其一,应是你信中所言之燕舞,我未曾确认,不及下手,任其轻伤遁走,若要细究,这半个,是已经有的了。青山一脸无辜,已收不回去了。
你把燕舞打跑了?鹤唳瞪大眼确认了一遍,见青山点头,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她喃喃自语,我错了,我就该冲出去打的
啊?苏追惊了,鹤唳当时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冲出去打?
你真以为我要死了?我虽然躲在那,可力气有的是啊!一旦你把事qíng办完,我就算bào露了也没关系了!如果她摸进来搞我,信不信我反手一刀也能搞死她!如果你配合着假装我死了把我拖出去埋了!在她挖坟补刀的时候!我还是能反手一刀搞死她!我可以搞死她的!可以的啊啊啊!鹤唳又激动起来,这是支持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呀!我至少能带走一个的!至少能带走燕舞啊!我一想起这个计划就激动的全身发烫啊啊!我躲在chuáng下就想笑啊!我喝水都贼有劲啊!结果你!鹤唳怒指青山,你居然把她弄跑了!你还把她弄伤了!你混蛋!我只有这么一点乐趣了!你还剥夺掉!罪该万死啊!杀千刀啊!
嗯。这是青山唯一的反应。
鹤唳咆哮完,又累又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见事不可为,当事人无动于衷,打不过骂不动,气得嘤一声,啪的倒在chuáng上,又用被子盖住头,隐约还能听到啜泣声。
苏追已经蚊香眼,完全无法迎合鹤唳的思维,只能任其在chuáng上发癫,此时终于脱离了鹤唳的视线范围,他有些无助的望向青山,却见他站了一会儿,微微抬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回头对他道:伤口尚未裂开,但莫让她再动了,再裂,便只能醒着火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