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一旁张昌宗毫无风度的大笑起来,连带身后那些战战噤噤的官员也吃吃发笑。
严青镕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起身,弯腰探手往李远佞脚踝按去,却被一个队员一把打开怒喝:你做什么?!
在下是武师。严青镕沉声道,这样子,似乎不像崴了。
要你管!滚开!
严青镕立刻收回手,站直了冷声道:那请便吧。
小将军受伤,自然不会久留,被一gān兄弟灰溜溜的抬了出去。
宫月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他们走了,貌似来找茬的张家兄弟会就此离开,却见张易之纹丝不动的坐着,还一脸不耐烦的催促:怎的,不弹了?
张昌宗一脸无奈:宫月姑娘,我们真的来听琴的。
好,好。宫月连连点头,凝神抚起琴来。
悠扬的琴声中,小筑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的,严青镕如一尊僵硬的石像坐在角落,表qíng冷硬,眼神空茫。
突然,他往假山后看了一眼,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刚才李远佞跌跤的地方。
一块圆滚滚的鹅卵石,突兀在烛火下反she着跳跃的光。
看了看隐在假山后回廊边上那一圈流水下的鹅卵石,他挑了挑眉。
似乎是发现了有趣的事,他死寂如渊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第79章 遭遇人熊
鹤呖回到自己的茅糙屋中时,已经月上中天。
简单吃了两口东西,她坐在糙席铺的chuáng榻上,出了会神。
心是振奋的,但是身体却真的疲劳。
半个多月前在云兮楼里的苦ròu计那绝对没掺半点水分,趁着看守自己的人离开,她死命的抽打自己,以至于身上现在还有些尚未痊愈的血痕,时刻提醒她现在正在计划进行时。
她故意穿着粗麻的衣服行动,感受着粗砺的布料摩擦着全身的伤口,不断折磨着她可怜的愈合力。
这身伤还有用。
到附近的林子里又布置了一番,她总算坐在了自己的桌前,拿出一张纸一步步对着自己的行动计划。
纸上寥寥几个字使她的计划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每一步都包含着无数可能,像她编织的李远佞的关系网一样,同样存在一个拥有程序语言一般的计划网。
从毋庸置疑的人ròu李远佞,搜集他所有的信息之后,就开始各种寻找机会制造巧合,务必让小将军记住她但是不怀疑她,心系她以至于愿意帮助她。
这个度很难掌握,可是却非常有意思。
李远佞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这样关注他,从他早上起来到夜间入睡,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双眼睛用尽办法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满心满眼全是他,脑中考虑的全是他,甚至到后来还会以预测他下一步反应为乐,目前预测的准确度已经直bī百分之九十。
细思起来,还是恐极的。
鹤呖有时候站在角落里看着远处一无所觉的小将军时都忍不住想笑,想象有朝一日李远佞要是知道了,会是个什么样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