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时候她要是手里有把机枪,早就死命往水里扫一梭子了,此时却只有杵在那儿瞎看,她当然可以跟着跳下去,可显然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她转身,不理身边的惊慌的秦桧,摸了下叶斯的脖子,点头:他没事,将军,快走吧!秦桧的帮手来了,我一人对付不了他们两个!
又游回来的鹤唳巴着亭子底,夸张的做口型:帮手?!
她摸了把湿漉漉的脸,觉得自己快冻死了,一天冬泳两次,这次还穿着衣服,沉甸甸冰森森的黏在身上,远比光着还冷。
上来。一只手臂突然抓住她,青山径直把她拖上岸,直接二话不说扯开她的衣服,趁她冻僵前把她扒gān净了,脱下自己的gān衣服一把裹住,脱裤子。
那你怎么办?嘤嘤嘤人家不要你被看光光!
我还有一层。
嘤嘤嘤人家不要穿你的内裤!
一条外裤砸在她脸上,青山木着脸,他里面竟然也是条长裤:我们都没有内裤。
嘿嘿嘿嘿!虽然头发还湿着,但全身gān燥了还是很舒服的,鹤唳再次满血复活,蹭的跳起来跟着青山继续往之前所在的地方摸去。
不能出手不能出手不能出手不能出手鹤唳坚qiáng的念叨着,毅然往前爬。
鹤唳!你出来看!雁鸣忽然高声大喝。
鹤唳回了下头,直接嘿了一声。
雁鸣竟然揪起了秦桧,手上的刀子抵在他脖子上:你好好藏着就不要出来,既然出来了就别后悔!说着,手下用力,竟然是要就地杀了秦桧!
她疯掉了!鹤唳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她一个,她还没什么动静,在她的目标方向,一个人已经噌得跳了起来。
你,阿嚏!疯了啊!雁鸣阿嚏!左颜涕泗横流。
雁鸣恍若未闻,不顾秦桧的剧烈挣扎,刀尖对准了他的脖子。
雁鸣!又一声大喝,简直声震寰宇,雁鸣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僵硬着等待声音的主人下一句话。
雁鸣,你是在置我于不义。岳飞叹息。
将军雁鸣竟然泪流满面,连秦桧都还没哭,他脸涨得通红,像被扔进水里的猫一样痉挛似的挣扎着,雁鸣手一松,他立刻逃开,缩在角落里。
鹏举,事已至此,秦某是真的,帮不了你了。他竟然还有理智哆嗦着挑拨,一旦成了定局,你签不签这罪状,也没有太大差别了。他的语调竟然有一丝病态的扬起,很像是嘚瑟:你的属下如此忠诚能gān,秦某不胜歆羡啊。说着,他很是期待的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左颜,似乎真以为她是什么天降的神兵能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左颜一动不动。
将军,千载功勋和千古奇冤,你选吧。雁鸣已经意识到在口才上和秦桧的段位差距,她抹了把眼泪,qiáng自平静下来,只是看着岳飞,你知道,留下来,会怎么样的。
秦桧冷笑一声:跟了你去,有没有千载功勋不知道,千古奇冤是肯定没有了。
岳飞魁梧的身形站在风波亭边缘,他此时面对着亭子里,亭外的光芒打在他的背上,一明一暗仿佛是两个世界,亭外和亭内撕扯着他,虽然一动没动,面无表qíng,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挣扎。
左颜已经昏昏沉沉,她qiáng撑着站着,那边打得纠缠,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有空过来揪她,她双眼盯着前方,眼里已经全是雾气。
鹤唳终于有点紧张了,她扯扯左颜的裤脚:喂,喂,怎么办!
左颜脚一收甩开她的爪子。
鹤唳:
虽然背景音中有胶着的打斗,可场面还是给人一种寂静到可怕的感觉,所有动作的没动作的,注意力全放在岳飞身上。秦桧还想开口,可雁鸣虽然没掣肘他,剑尖却是直白的指着他的,似乎只要他多说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秦桧闭上了嘴,眼神滴溜转。
哎罢!岳飞又一声长叹,他微微垂头,右肩一动,竟是要转身的样子。
转身他就出去了!出去就真的谋反了!
雁鸣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和左颜几人的心里温度完全成反比,而秦桧,他竟然也有一丝不外露的笑意!
左颜几乎是失控的、抽搐一般往前一踏,用高到变调的声音尖叫道:将军!
雁鸣眼神一冷,她手腕一动,一把飞刀竟然打着转直奔左颜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