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陈文清在外偷腥(2 / 2)

    白酒兑洋酒的饮酒方式是一种的自残。付荣完全有资格拒绝合作商递来的毒物。

    一杯杯淡褐色液体犹如麻醉剂刺进血管。

    他的意识被麻痹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当他费力地睁开黏合的眼睛,一个女人出现在一盏昏黄的灯前。

    他认得她,并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念出她的名字。

    钟月正坐在床边,弯腰低头地拿着热毛巾,为付荣擦拭每一根手指。

    她甚至连甲缝也不放过。

    佯装昏睡的男人悄悄地注视着默默付出的女人。

    她的五官自然舒展,额前垂落一缕碎发,眼神专注得好似她将会耗尽一生,只为一心一意地做这件  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模样渐渐在他的眼中漶化。

    钟月的家乡在黄土高坡的大西北。

    那里有穷人,有枯树,有泥巴,还有飞沙。

    家乡的天是土黄色的,地是土黄色的,热浪是土黄色的,房屋也是土黄色的。

    无处不是贫瘠单调的土黄色。

    试问每个女性都注定要用苦难来滋养生命吗?

    这是她们逃不开的宿命。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经历母亲难产,弟弟夭折,父亲离世。为了不被安排婚嫁,她拿着两千多块钱,从荒凉的农村走到繁华城市。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大厅里,神情呆傻地仰望悬挂空中的巨型LED显示屏。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其他色彩。

    可她不是爽文主角,并不会因为离开故乡而轻松逆袭。

    初来乍到,遭遇骗钱,身无分文,露宿桥底。

    压榨人类的富士康,会善良地收留每一个流离失所的年轻人。她和每一个没有学历和技能的年轻人一样,踏入工厂并成为千万个金属零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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