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是博爱,是面向所有人的。
男人感受到一种未前所未有的未知情感,就好像原始人初次遇见被雷劈中的枯树。
他看见树在呻吟,在扭曲,在挣扎。
他看见那团熊熊燃烧的红色焰火!
他遵循本能,惊慌失措地迈开颤抖的双腿。
付荣像是一支箭飞射出去。钟月被吓了一跳。
她马上扭头看向他逃跑的方向,眼见他滑倒在地,又慌张爬起。
这家伙不止摔了一次。
他像一个刚从母亲的子宫里脱胎而出的婴儿,踉踉跄跄地从卧室到门口的几米之距爬去。
地上有水汽,看样子是刚拖过地。
滑稽的小丑猛地回头,看到观众在抿嘴偷笑。
如此丢脸的事情,他应要立即销毁人证,比如掐死她。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作为被害人,他绝对资格去控诉!
他怪责她布下陷阱,将自己谋害,却不怪责自己给女主人添麻烦。
他根本不知道胃里泛黄的呕吐物有多么酸臭。
通往阳台的窗门敞开着,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次氯酸钠的味道。
付荣以为是破房子本有的体味,可是钟月却狠狠地朝他脑袋来了一下。
“您刚刚吐了,我才拖完地。”
噢,他无比希望自己聋了。
现在挖洞已经躲不及了。他必须逃跑。
付荣冲向门口,好像钟月会吃人。
她看着他乒乒乓乓地下楼,好像跨栏似地踩阶梯,才猛然想起那双被自己擦净的男士皮鞋。
“鞋!付老板,您的鞋!”
一听这话,付荣跑得更快了,似恨不得踩着风火轮。
然而当钟月捧着皮鞋追出去之时,倍感羞愤的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楼道里回荡着女人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