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春夜 第15节(1 / 2)

滚烫春夜 叶荔枝 2269 字 6个月前

就在周鸢的手指按下接听?键那一刻,内心竟然毫无缘由的慌颤了一下。

    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推销而已,听?一下对方说什么,接着挂掉就好,为什么还会心慌?

    周鸢让自己淡定?下来,随后把手机贴到耳畔,准备听?对方机械重复的广告词。

    然而周鸢想错了,这次的陌生来电不是广告推销,而是周母警局的同事。

    “你是周鸢吧?”

    对方是一位中年?男性,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您是?”

    周鸢有?些疑惑,怎么对方会知道她的姓名,是其他社?区有?交集但不太熟的同事吗?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韩风宇,周姐上班时昏迷进医院了,你现在快点来第一人?民医院吧。”

    韩风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清晰的普通话,然而周鸢听?到他的话后还在脑海中反应消化了一下,就仿佛他说的是外文,而她要通过大脑系统自动转换成中文——

    他说什么?!

    自己的妈妈忽然昏迷了?

    周鸢霎时间手脚冰凉,握着手机的左手僵硬无力,手机都要拿不稳。

    她也知道了在电话接听?前那莫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那可能是母女间的默契感应。

    她立刻向领导报备请假,随后迅速打车去市一院。

    韩风宇电话里没有?说周母具体的病症,但昏迷不醒足以让周鸢手足无措,浑身冰凉。

    尤其今天上午,同事还说了王大妈的事。

    周鸢心里更是后怕。

    周鸢在出租车上给?周父打了电话,想要问问他知不知道周母晕倒了,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到医院。

    然而周父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周鸢猜测周父应该是在开会,涉及保密内容的会议是不能带手机进入会议室的。

    周鸢给?周父发了微信,让他会议结束后赶紧到市一院来。

    市一院的地理位置很好,算是江坞市区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建在很繁华的地方,并?且临近江坞大道,交通很便?利。

    从汤鼎国际开车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

    周鸢从来、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漫长的二十?分钟。

    她一上车就央求司机师傅快点开,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断向后撤移的街边建筑,周鸢的心乱如?麻。

    平时她会觉得周母控制欲太强,强到她毕业后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出门周母都会管,如?果是周母不喜欢的风格,她还会让周鸢退掉。

    周鸢跟她沟通过,但都没有?任何效果,周母依旧在某些方面有?着极高的控制欲,大学的时候周鸢和舍友出去玩,周母有?时一天能给?她打四个电话,就为了确认周鸢在哪里。

    但在接通电话之?后,这些生活里的不大不小?的摩擦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鸢不断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周母平安度过,希望周母还有?力气管她穿什么衣服、喷什么香水。

    雨天过后,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阳光透过车窗落进车内,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刺的周鸢眼眶发酸发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不让眼泪留下来。

    今天的阳光,可真刺眼啊,她想。

    昨日苏玺岳和周鸢吃完饭没有?回家,刚好他下班,直接驱车回了家。

    没有?回他自己居住的1幢,而是奉岳教授之?命,回了1102。

    岳清澜根本没有?去和其他学校的教授商讨什么主题讲座,她只是想让年?轻人?多些空间自己的交流。

    她亦知道如?过她在场,不论是苏玺岳还是周鸢,都会觉得不自在。

    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苏玺岳和周鸢进展怎么样。

    苏玺岳的碎发被雨水淋湿,在额头前垂下略显凌乱,西装也被雨水打湿,因为是黑色的缘故,晕湿的痕迹并?不明显。

    雨珠顺着发梢向下滑落,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像是在拍广告宣传片,主题就是凸显当代年?轻人?的力量与生机之?感。

    “咳咳。”岳教授听?到了苏玺岳解开指纹锁的声音,故意轻咳两声,示意苏玺岳她在这里。

    “妈。”苏玺岳将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故意说:“您还没回帝都呢?”

    岳教授的工作原因,常常往返于江坞和帝都,这是在他们?家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你别故意打岔,你们?今天见面如?何?还算聊得来吗?”

    “您学校的学生知道您这么热衷于拉郎保媒吗?”苏玺岳挑眉,“据我所知,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

    岳清澜当然能听?的出自家儿子在说什么,话里话外不就是说她管的太多、想着把自己的学生和儿子凑对儿。

    其实苏玺岳就算什么都不说,岳清澜也能猜到,他和周鸢两个人?,大抵以后是没什么交集的。

    自己儿子太冷淡,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周鸢呢,虽然她的笑很温暖,可她的内心,旁人?也很难走近。

    两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能走到一起才怪呢。

    岳清澜本来心里还抱着一丁点可能,但看到苏玺岳,心底里那一丁点可能的火苗也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