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顺着花洒落下,方丛夏甩了甩很快湿透的头发,挤了一大团沐浴露擦洗身体。
冲洗胸膛的时候,他想起了在梦里被“阮南参”抚摸的粘腻感,视线向下瞥见腿间,又想到在电影院被阮南参捏住那一瞬间的感觉。
被握住的时候,方丛夏的第一反应是惊吓。
但惊吓过后,就只有讶异,和很少的说不上来的奇妙感。
他长到二十五岁,除却自己的手,还没有任何人或东西碰过那里。
阮南参的手很小很软,掌心温热干燥,手劲也小,说是无心之举,倒更像是带有挑逗性质的暗示。
而当事人却一本正经地解释要拿什么爆米花,甚至说出“捏回去”这种没脑子的话,简直离谱。
方丛夏快速冲洗干净,换上宽松舒适的t恤和长裤去洗漱池边吹头发。
在吹风机的轰鸣声中,他听到了放在卧室的手机发出的喋喋不休的视讯通话响铃声。
他有些烦躁地调到最大风力档位,加快了吹头速度。
等他走过去,视讯已经挂断了,他点开,阮南参头像出现在app最顶部,对话框里显示有五条视频请求。
鉴于今早醒来前的那个噩梦,方丛夏暂时不想见到阮南参,但正当他打算右滑删除的时候,阮南参又发来了第六次视讯通话请求。
他皱了皱眉,犹豫几秒,还是接通了阮南参的电话。
画面卡顿两秒,阮南参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他刚起床,还穿着幼稚的淡蓝色哆啦a梦睡衣,头顶翘起几根呆毛,又傻又懵。
他冲方丛夏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容,大声向方丛夏打招呼:“早上好!”
方丛夏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举着手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阮南参没有在意,看起来仍然非常亢奋,眼睛亮亮地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说到这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短暂地停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眼皮垂下去,声音很轻地对方丛夏说:“我昨晚睡得很好,还、还梦到了崽崽……和你。”
“哦。”
方丛夏冷哼一声,语气没什么起伏,说:“昨晚托你的福,我快死了。”
“啊……”阮南参听了很惊讶似的瞪大眼睛,盯着方丛夏愣了几秒,突然“哦”一声,不太确定地问:“那要恭喜你没有死掉吗?”
“那我还要谢谢你是吗?”方丛夏黑着脸反问。
阮南参沉默下去,眉毛苦恼地揪成一团,陷入了沉思,仿佛方丛夏的问题带给他很大困扰。
过了一会儿,可能有两分钟,才抿紧嘴唇,犹犹豫豫地看一眼方丛夏,很小声地说:“不用了吧,我也没有帮到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