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瑜讲起的这些,于他而言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这时候,他突然理解了方丛夏对他毫无由头的冷漠——被不喜欢的人抱住乱蹭一定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缠在心头的谜团终于破解,阮南参不由松了口气,想了想张瑜描述的画面,心里生出一点窃喜。
同时又忍不住懊悔,在如此值得纪念的一刻下他怎么可以睡到不省人事。
只是现在后悔已无济于事,阮南参考虑在最新的道歉词中加入关于本次事件的解释。
但他之前向方丛夏发过“睡姿很好”、“不会乱动”等誓言,如今看来无论怎样解释都像狡辩。
怀着苦恼困惑的心情,阮南参抱着帐篷走去方丛夏精选挑选过的地点,他心不在焉地拆卸帐篷的外包装,不到两分钟就失手掰断了一根撑杆。
没有意外,方丛夏又骂他笨蛋,并冷声勒令他不许再对帐篷动手脚。
阮南参羞愧一笑,讪讪地收回手,站在旁边看着方丛夏捣鼓。
因为被阮南参弄断了一根撑杆,原本简单的安装现在变得复杂起来,但方丛夏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高高翘起,手上动作轻快,口中哼唱着几年前红极一时的流行歌曲。
这时候他的开心好似又和与张瑜他们站一起时不一样,阮南参觉得新奇,尽管知道这么问不礼貌也不应当,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导致方丛夏转变的原因,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闻言,方丛夏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阮南参觉得他眼神有些躲闪,但三秒后,方丛夏瞪他一眼,唇角的笑意淡下来,对他说:“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说完却又开始哼歌,心情似乎没受到半点影响。
阮南参“哦”了一声,没有再开启其他话题。
安静少时,他想起曾看过的某本讲述人际交往学的书籍中的一个有用技巧——在轻松氛围下道歉、提要求的成功率往往是普通氛围的两倍。
想到这儿,他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方丛夏一眼,在心里打过一遍腹稿,斟酌着用词对方丛夏说:“主编姐姐说我在大巴上抱着你睡着了,把你压得不舒服,是这样的吗?”
彼时方丛夏已经支起了帐篷的大致轮廓,阮南参说话的时候他正弓着腰窝在帐篷里加固四角。
听到这句话,他整理边线的动作停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阮南参睡着时闭着眼睛抱住他的手臂,一面乱蹭一面嘟囔“好硬”的样子。
方丛夏喉结滚了一下,耳根莫名有些发烫,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涌上心头,一时忘了回答。
得不到回应,阮南参很轻地叹了口气,心想方丛夏果然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对着帐篷出入口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啊,阮北川说过很多次我睡觉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