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爱情故事 第51节(2 / 2)

    他们吵他们的,章茹换到苏婷右边:“走,晒死了。”说完把伞一接,挡住那边的男女,快步走过停车场,去马路对面。

    今天有风,走过榕树下也格外荫爽,她们从正门进去,看楼下便利店在卸货,苏婷带着章茹走进去。

    店是本地人开的,除了水果日杂还会卖些手工食品:“老板娘,今天有燕麦饼吗?”苏婷来买过几次,跟老板娘也算脸熟了。

    “有喔,不过好多都是别人订的,”老板娘正在核对订单,抬头看苏婷一眼:“靓女你要吗?那我给你匀两盒。”

    “好啊,谢谢。”苏婷在店里转了转,还另外买点水果和一盒芋头糕。

    芋头糕应该是猪油做的,表皮是花生碎和香葱,里面有香菇腊肠和虾米,属于咸点,芋头粉粉的很有颗粒感,吃起来特别顶饱。

    她们在路上就分了一块吃,吃完到家里又拆燕麦饼的盒子:“这个甜的。”苏婷递给章茹,到冰箱给她拿了瓶水。

    燕麦饼的外表有点像大福,饼皮软糯糯的会拉丝,里面是爆浆燕麦馅,吃起来像小时候的金味麦片,章茹嚼着嚼着看苏婷,忽然想起件事:“王斯乔那只猫是不是也叫vivi?”她也加了王斯乔微信,经常刷到他家的猫,有点印象。

    苏婷回想了下:“好像是。”她去把卧室空调打开,怕章茹冷,又找出一床空调被。

    章茹吃完东西撸了会狗,这狗刚见她的时候还怯生生的,后来翘着尾巴试探性摇两下,撸撸毛就熟了,天生亲人。不过宠物大都随主人,她哥家里那只边牧是个例外,也不知道什么神仙托生的,整天狒狒地[傻]。

    章茹抱起狗跟到卧室,扑面一阵润润的香,像洗衣凝珠的味道,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地板连根头发都找不到。

    悠悠转一圈,章茹发现手镯盒子:“这什么,你刚买的吗?”打开看了看,和苏星给的那只一样:“不会王斯乔送的吧?”

    苏婷忽略了这个,手里动作停几秒:“不是……”

    “我说也不是。”要是王斯乔送的她还收了,刚才就不会那么淡定。

    章茹把麦麦放掉,自己往床上一躺:“舒服。”但这会好像又不是那困了,她打开抖音看几个擦边男,被弹出来的微信群消息吸引,刷好久。

    苏婷收拾完客厅又进来,见她还在打字:“不睡吗?”

    “唔……我明天要去参加一场世纪孽缘婚礼。”章茹跟她分享:“你说一对情侣,在明知双方都出轨的情况下还是要结婚,到底什么心态?”

    苏婷想想身边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章茹操心啊,让苏婷手放她右眼皮上:“你感受到没有,跳好厉害,我觉得明天不太妙啊。”

    “是不是太困了?”苏婷摸摸她眼皮,被她刚种的睫毛扫过指肚,痒痒的。

    “肯定不是,”章茹打了个呵欠,被卧室的香熏得重新困起来:“我直觉一向准的……”她虽然总被人说神经粗,但直觉管用的时候还是特别厉害。

    转天请假去婚礼,排场很大,宾客也很多。

    场中放着paradise,浪漫旋律中章茹端了碟水果在吃,远远地看一群男的走过来,包括她哥。脸臭王者今天是个尽职的伴郎,一身西装还打领结,居然在人群中还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样子。

    “还动心吗?”章茹问佳佳。

    佳佳没理她:“不用问了,我封心锁爱,没有做你嫂子的命。”眼睛却很诚实一直在看章雪扬,户外有风,走路的时候他西装后摆被吹起来,臀腿都是自律的痕迹。

    妈的,可惜没这命,吃不上这口肉。

    章茹看她一直调胸:“垫几个杯啊这么大?”

    “关你鬼事。”佳佳再看新郎新娘,貌合神离的样子,感觉今天要六国大封相:“等下不会真打起来吧?”

    “淡淡定有钱剩,反正我们不过是茄哩啡[1],跟我们没关系,看就行。”很快仪式开始,章茹往台下一坐,拍了几张照片正想发朋友圈,舞台的屏幕上却开始播放微信截屏,一张张的,全是范亚豪和其他女人的聊骚记录,甚至还有照片。

    刚刚还十指紧扣的新郎新娘瞬间反目,范亚豪没说话就被扇了一巴掌,怒红着眼:“胡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胡璐冷冷地笑,挑衅范亚豪:“你不会真以为我要跟你结婚?玩你的,死蠢,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你什么德行!”

    范亚豪气得咬牙,才往她那边走两步,胡璐家里兄弟带着人就往台上冲,婚礼变武场,有打人的有劝架的,两边顿时闹成一团。

    章茹想过会出事没想到这么大阵仗,起来正要跑,看范亚豪奶奶气得在座位上发抖,过去正想把老人家扶走,一罐饮料朝她飞过来,幸好有人及时把她拉开:“哥?”章茹吓呆了,看那罐饮料在地上炸开,这要扔她脸上她可能要去整骨。

    章雪扬也看见了,视线往旁边一扫:“你没长眼?”

    扔东西的是女方亲友,虽然也不是故意,但见他是男方伴郎,气头上嚣叫:“怎么样?砸的就是你们这班臭傻逼,冚家铲!”

    章雪扬视线锐利起来,西装脱给章茹,把她往后面推:“找地方躲着,不要动。”说完卷起袖子,大步走过去。

    他阴沉起来章茹拉都拉不及,只能抱着他西装猫得低低低的,看他凶光四射地揍人。

    再看看这好好的婚礼地,章茹叹了口气,安慰老人家两句。

    多年爱人搞到这么难看的地步,真的阴公[作孽]喽。

    这场闹剧闹太凶了,第二天上班她讲给苏婷听,苏婷也听得愣愣的:“怎么搞成这样?”

    “是吧,要不怎么说孽缘呢?”章茹摊手:“所以老话说得对,生仔未必就是福啊。”

    在她的感叹里,苏婷听到新郎新娘怎么反目,现场两边亲友打成什么样,怎么招来的酒店安保和警察,最后又是怎么收的场,光听都觉得很混乱。

    “阿婷。”戴玉兰走进来:“昨天给你的挂帐单呢?”

    “收着呢,在这里的。”苏婷拿出来,都是最近的大额挂帐。

    戴玉兰重新翻了翻:“对,就这几份,你拿去给雪扬总签一下,顺便问问春盛是不是走月结?”

    “好的。”

    苏婷把东西整理好,塞到文件夹上三楼,章雪扬在开会,坐在靠门这边的椅子上,背影凝沉。

    见他办公室开着门,苏婷把文件放到桌上,出来给他发了个信息,大意是请他审批,又想起章茹说他昨天也动了手,不知道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