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溪歪头问他:“你不问问我是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吗,万一...我其实是想送给别人的呢?”
“不问啊,我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简彧笑嘻嘻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满世界炫耀,“反正事实就是你送的,只要你给我的,我就高兴。”
“傻狗。”丁溪捧住自己收到的花,眼睛发酸。
停了会,他弱弱解释:“这花是跟阮俊豪一起买的,买的时候没想着送给谁,但现在是真心想送你。”
简彧嘿嘿笑:“那就更好啦。”
鼻尖萦绕着苏格兰玫瑰淡淡的清香,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一眼就看见同样捧着花的简彧。
丁溪忽地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在这段暗恋之中,他并不是那唯一一个动了心的人呢?
放在身边的手机突然死命尖叫起来,打破楼道昏黄宁静的氛围,打断楼上楼下背英语单词的同学们的朗读声,打断简彧捧着花的雀跃。
丁溪按下接听键,简彧歪头看着他。
“丁溪哥!”来电的是洪果,她压着音量,小心又急促道:“梅军姨出事了,她昨天晚上在家干活的时候突然晕倒,送到手术室抢救,这会才刚出院回家,丁伯伯不让人告诉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背着家里给你打了通电话,你快回来吧,梅军姨躺在病床上一直念叨着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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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丁溪只背着个装证件和手机的小挎包,从燕京机场跑出来打出租车。
从西伯利亚席卷南下的冷空气让十一月的燕京如同冰窟,所有候车的乘客都穿着件厚长的羽绒服,缩着脖子,在队伍中翘首以盼,口鼻中呼出的白气模糊一张张长途疲倦的脸。
丁溪站在队伍里,就像个怪胎。
他只穿着一件薄款长袖和九分裤,露在外的耳朵脖子和手,已经冻得通红。
台东四季的天气都在20度以上,他从燕京出发报道之前根本没有带厚衣服,这次匆匆忙忙从学校请假,连夜坐夜航飞机回来,同样没时间准备齐全。
丁溪抱着自己的胳膊,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冻得发抖。
前面一个好心的路人回过头,说道:“小伙子,你先去机场里面等着吧,我帮你排队,一会出租车到了我朝你招招手,你再跑出来上车。”
“谢谢,真的谢谢您。”丁溪朝他练练道谢,终于躲进机场大厅喝了一口热水,勉强缓过来。
他本想四处转转,找一家店铺给自己买一件外套穿,只可惜夜间的首都机场只有几家面馆快餐仍然营业,卖衣服的店铺都已经打烊。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终于坐上出租车,上车时候,他看了眼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的电量。
“师傅,去和平门大院。”
“得嘞。”司机踩下油门,笑着道:“小伙子家住和平门啊,啧,老燕京人了吧,我记得那片是当初分给部队家属的房子,现在那房价老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