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简彧义正言辞,急得像热过上的蚂蚁,“我才不要溪溪等我,还有别的路吗?”
师傅啧了一声,拿出导航给他看,“你看咯,就这么一条主干道,堵死了,紫红紫红的,你要我上哪给你找别的路去,你打个电话吧,肯定是要迟到了。”
“我手机没电了。”简彧烦躁地装好东西,“还有多远?”
“两公里多点。”师傅回答。
“开门,我跑过去。”简彧往后看了眼过路的非机动车,推开门,顺着主干道迈开长腿,风风火火朝台东大学跑去。
师傅看着他的背影,切了声,吐槽:“演小时代喔,还在马路上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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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半。
时间每过去一秒,丁溪的希望就少一分。
简彧既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文化长廊。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发生过。
那时,周英杰虽然撺掇全班男生孤立丁溪,但总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心软的人不愿意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依然正常对待丁溪。
可是后来,唯一对丁溪友善的男生被周英杰嘲笑,说他跟丁溪亲近,也是gay佬,渐渐地,唯一一个敢和丁溪做朋友的人也没了。
其实早就应该习惯的。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
既然决定要做社会的小部分群体,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和辛苦。
只是。
失去其他人做朋友或许不会这么难过。
失去简彧不一样。
他失去了朋友,还失去了暗恋对象。
丁溪小幅度地动了动,把脸埋在手心里,静静地呆坐着,什么也不想做,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固执的在这里等什么,不想走,不想放弃简彧,却无计可施。
眼窝发烫。
哭出来的话,会很没出息。
丁溪抬起眼,转了转眼珠,将眼中模糊的泪珠赶出眼眶。
然后背起书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咚咚咚咚——
文化长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扶着墙,神乎其技般出现在入口那盏昏黄的灯光下。
简彧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杵着膝盖弯腰,一边咳嗽一边大口进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溪溪......”
“我...哈呵呵...我...不是啊救命...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简彧直起身子,跑得脸色苍白,额前的卷毛刘海粘在湿乎乎的额头上,紧窄的下巴上都挂着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