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

    贺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是被早餐的味道香醒的。

    初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暖融融的柔和光线透过早雾,从落地窗洒落进室内。

    生怕自己贪睡误事的贺沉,挣扎着想爬起来。

    一动,浑身的骨头像拆散后重组了一遍,又酸又疼又麻。

    贺沉摁了摁太阳穴。

    下一秒,他才慢半拍地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奋斗到凌晨的闻砚深,他哭喊到哑得说不出话来的喉咙。还有,贺沉依稀记得,他晕过去之前,听到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

    那似乎是……

    做!塌!了!的!水!床!

    “……”贺沉拍了拍发烫的脸,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到滴血。

    贺沉低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浑身被清洗得很干净,散发着一股沐浴乳和须后水的淡香,身上还穿着闻砚深的睡衣。

    “醒了?”卧室门被推开,闻砚深走了进来。

    “几点了?”贺沉一出声,自己先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他像是个发高烧的重症感冒患者,又像是个进入了变声期的少年。

    “才七点多,给你准备了早餐,你先洗漱,一会儿过来吃东西,十点多再出发就来得及。”

    ……

    闻家。

    闻母早在几天前接到闻砚深要带人回家的消息后,就让人把闻家打扫了一遍,还特意向闻砚深询问了贺沉的喜好和饮食习惯,又提前准备了给贺沉的红包。最后,她吩咐管家在闻砚深的 房间里,按照贺沉的喜好添置一些日用品和装饰风格。

    管家看不懂这位闻氏主母的心思,“夫人,当年三少爷跟一个男人谈恋爱,您不是也不喜欢贺沉吗?怎么还……”这么细心周到。

    这哪里像是招待儿子的伴侣,倒像是接亲儿子回家似的。

    闻母放下手里的平板,上面全都是外文字母,管家只无意间余光瞥到了一眼,不是英语,也不像是常见语种。具体是什么,管家不认识,只知道……

    闻家主母,闻盛邺的妻子明锦书,曾经也是一位高官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在外交部的新闻司闪闪发光,她的荣誉不只是来源于煊赫的家族,更是来源于她在语言上绝对的天赋。

    明锦书,精通五十多种外语。

    只可惜后面迫于家族的压力,和闻氏子政治联姻,才逐渐隐退,成了一个困在后宅里的花瓶。

    原因很简单,闻盛邺和明锦书夫妻二人不可能都在仕途中走上高位,只能保下一人。而明锦书是个出色的语言学者,却不是个出色的政治家。

    “不是我不喜欢贺沉。”明锦书对管家说:“是闻氏不接受贺沉,我不能有自己的态度。可现在砚深既然能把他带进闻家,说明闻氏已经接纳了贺沉,我自然不会做这个恶人。”

    管家又问:“可是闻部长曾对贺沉的母亲……您不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跟闻盛邺结婚,置换的是两个家族的政治资源,又不是谈感情。哪怕他领个情人进门,只要不影响家族关系,我不会往心里去。”

    她这颗下两个家族之间的棋子,左不过苦熬着等待死亡的那天到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