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循循善诱:“难道你不觉得格非博士对卡夫卡、托尔斯泰作品的解读深入人心,振聋发聩吗?”
闫贺安欲言又止。
张尧鼓励:“没事,大胆告诉我你的想法。”
闫贺安叹息:“老师,你说点我能听懂的中文。”
张尧:“……”他血压有点高。
这一场持续良久的谈话,双方都很痛苦。
可喜可贺的是,闫贺安跟张尧保证说会试着努力。
闫贺安贴心地给张尧找了个帮手:“老师,我同桌语文是不是挺好?”
“对对对。”张尧长出了口气,眼睛一亮,“安浔阅读理解满分,你跟他取取经,汲取一下学习心得和经验。”
“放学前把作业补上交给我。”张尧再三叮嘱:“明天的作业一定要交,会不会都要写,知道了吗?”
得了闫贺安的保证后,张尧颔首放他回去上自习。
闫贺安没骗张尧,他真的把昨天发的阅读理解翻出来,开始研究。
他这辈子最害怕唠叨。偏偏张尧是个话痨,闫贺安实在不想再听张尧的长篇大论,比做作业还恐怖。
二选一,他选择做作业。
但是有一点他也没说谎,他八百年没做过作业了,确实不会啊。
安浔余光瞥到同桌在咬着笔盖补作业,没来得及惊讶,就无语了。
闫贺安严肃地皱着眉头。
第一道。不会,选c。
第二道。妈的还是不会,选c。
第三道。真不会,选c。
论述题,看不懂。不能空着,写个c吧。
安浔:“……”
张尧勤勤恳恳当老师,罪不至此。
你不交作业张尧还能活着,你这作业交上去张尧就享年三十一了。
察觉到安浔在看他,闫贺安转过头来。
他眼尾瞬间耷拉下来,蔫了吧唧的,整个人被掏空般萎靡。
闫贺安颤巍巍伸手,眨巴眼:“朋友,看在我给你带早餐的份上,帮个忙。”
惨兮兮的,特别像被淋成落汤鸡的大狗。
安浔:“……”
太狗了。闫贺安上辈子绝对是只狗。
也罢。纯粹是看不下去张尧受这种磋磨。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把卷子往这边挪。
闫贺安察言观色一流,看出安浔没拒绝,立马就连人带卷子都朝着安浔这边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