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犹豫地问。

    霍老板说了句什么，秦一瞬间脸色涨红。

    眼睛睁圆了，惊疑不定地看着霍老板，见他不是开玩笑，嘴唇张了又张，赧得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霍老板怀里，声音小得听不清，“……您说话算话。”

    —

    吃过饭。

    叶司机送秦一去许小琴家。

    开的当然不是霍老板送的那辆暗红色的布加迪，而是叶司机临时找的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点旧的大众。

    高手在民间。

    别看大爷大妈整天没什么事干，眼睛都毒着呢，早上一辆豪车进去，下午就给你把底裤都扒干净。

    再不澄清，晚上就该造谣秦一傍富婆发大财，去做男小三了。

    ——虽然澄清了也没用，该造谣还是造谣。

    何况许小琴还是社牛。

    认识的人太多，还到处炫耀儿子，导致几乎整栋居民楼都认识秦一。

    从进小区到许小琴家门口，光是寒暄的就有四个手掌数的人，还不包括对秦一热情摇尾巴的小狗，和围着他想要蹭蹭的流浪猫。

    ——让秦一都有些社恐。

    进门的时候，秦一都松了一口气。

    放下给许小琴买的东西，秦一先叫了一声“妈”，听到回话，才发现许小琴和岑萌萌在阳台上。

    “萌萌再给我拍照呢，你过来看看，哪张好看？”

    许小琴正穿新裙子，脸上也化了妆，兴致勃勃地叫秦一过来，滑给他看照片，“哪张好看？这个滤镜是不是太重了？要自然点？”

    “我觉得这张好看，显得秦姨气色好。”岑萌萌说，“这张也好看，裙子漂亮，显腰细，又显腿长。”

    “还有这张，表情动作都很自然，还有蝴蝶落在秦姨手上，妥妥的迪士尼在逃公主！”

    岑萌萌表情夸张，语气真挚，把许小琴抖得咯咯笑，然后致命一问，“小一你觉得呢？”

    “……”

    秦一说不出来。

    说实话，秦一觉得每一张照片长得都一样，动作表情都没太大区别，但他还是认真对比了，然后挑了几张出来。

    “我也觉得这几张好。”许小琴高兴道，“小一眼光还是随我的，不像你爸，呆头呆脑的，就像木桩子。”

    许小琴总这样。

    夸夸自己然后还要拉踩一下秦一他爸，嘴上说着嫌弃，其实心里是想他，才会一直说，一直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秦一心里有点难受。

    中秋节，团圆日，他爸爸、爷爷奶奶和外婆却都不在。

    ——霍老板也不在。

    —

    下午秦一和许小琴岑萌萌出去采买。

    月饼是早早买好的，主要是买菜和水果，排骨猪蹄，青菜豆腐，柚子石榴等等，买完了，许小琴就想去做花灯。

    灵城在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上很重视。

    在别的城市过中秋已经简洁到只吃月饼和放假了，灵城还有放花灯和舞龙祭月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