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刚就业时 第194节(2 / 2)

    黄女士本来就是一个求稳的人,买房在她看来真是再好不过的投资啦, 要不是手里还欠着女儿的钱, 她肯定也会去海临市买一套的,省会嘛增值空间大。

    如果女儿能在京市买房定居,她肯定是有点儿舍不得的。

    可是首都毕竟是首都, 如果女儿在那边能有更好的发展(黄女士暗自盘算:最好是换一份工作), 那做长辈的不能阻拦孩子奔前程的呀, 再一个,亲朋好友里头说起来,多有面子。

    她也想通了,现在交通这么便利,三五个月飞过去一次看看女儿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机票也不贵。

    路楠捂嘴笑,打破黄女士的美梦:“我的妈妈呀~京市的房子可不是我想买就能买的。”

    首都!限购呢。

    黄女士平时还真没关注这一块信息,听完路楠讲的限购政策,不无遗憾地说:“人人都奔着去大城市,大城市就搞什么限购。你月娇阿姨结婚的时候浦东那边还是破破烂烂的呢,看看沪市现在,嗷哟,也是不得了了哦。”

    说起好友,黄女士就回忆起上次对方吞吞吐吐地同自己说她儿子交了个女朋友的事儿。

    本来站在黄女士的立场,觉得好友家条件不错、知根知底、峰峰长得也蛮阳光的,可以叫女儿去接触看看的。

    其实现在想想,强扭的瓜不甜,女儿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是要当个女强人的,自己还是甭瞎操心了。

    于是这个事情就算翻篇。

    想通之后的黄女士突然觉得,女儿调去京市了也好,要不然今年半年会议又是沪市开的。到时候是去还是不去方月娇家里呢?

    ↑虽然嘴里同好友说着‘他们小时候是玩伴,现在多接触接触,就当是交个朋友而已’,但实际上黄女士的心眼可不大哦~~~

    ……

    第二天,黄女士一大早就把路楠喊起来:“来来来,年前算总账。”

    路楠也是挺无奈的,她其实真不着急用钱。

    但是黄女士说:“不行,欠着你太多了,总不能拖成糊涂账。”

    路杨路过客厅,见老妈和老姐端坐在沙发,茶几上摆了一堆文件资料,遂探了个头:“家庭会议吗?我需要旁听吗?”

    黄女士看了女儿一眼,清清嗓子说:“小孩子别管闲事。”

    “每次都用小孩子做借口。”路杨小声嘀咕了一句。

    路楠听见了,笑着说:“我和老妈过年分账,你想听就听嘛。”路楠说完这句话,黄女士就瞥了她一眼。

    老姐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好意思了。其实少年未必是对这些感兴趣,就是想强调一下自己也是这个家中一分子,于是路杨嘿嘿笑了一下:“你们忙,我去写作业。”

    等儿子回房间之后,黄女士又忍不住酸了一句:“路杨现在就只听你的话。”

    “片面了啊妈妈。”路楠反驳,“路杨这么大的人了,你不要总说他是小孩子。”自己在黄女士这边已经争取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家庭地位,但是老弟现在属于‘翅膀还没硬’的阶段,唉,大概只有等他也能经济独立了,黄女士才会以稍微平等一点的态度对待他吧。

    “对账、对账。”黄女士不想和女儿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烦人得很!

    威购那边的账好算,路楠抵押了两套百合园的全款房,贷出来一百一十多万,当时黄女士借走一百万,认认真真给路楠写了借条一分利息的那种。

    头一年生意刚起步,干了两三个月就过年了,什么都没赚到,账面是净亏的。

    第二年倒是小赚了一点,但是她自己摸到一点做生意的门道,试着去乌城开店,再加上买了个代步车,账面基本上不赚不亏了。

    到去年算是第三年,徐澄之那边要酒稳定、跨境贸易平台偶尔接上整柜的大单子、乌城专业街店铺每天批发零售小外贸有一两万、乃至三四万的营业额。其实去年是小赚了的。

    但知道女儿垫付了十四五万的税费之后,黄女士咬咬牙当天晚上就把这笔钱只多不少地还给女儿了,过了几天又凑到十万还女儿垫付的保证金——当时她是有点伤心的。

    伤心完之后,她发现手头的钱不够交贸易中心商铺三年的店租,甚至差点动了小额借贷掉一下头、回头把房产抵押给正规银行的念头。

    最后母女两个人相互给了台阶下,黄女士还是问女儿借了钱,四十万。

    所以这么一算,她一共欠着女儿一百四十万,当初说的一分利息在女儿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变成按照银行贷款利息给付,前两年年底都打到女儿卡里了。

    其实这个金额黄女士夜里翻来覆去算过无数遍,但是在计算器上按出来,她心里头依旧有点不是滋味。

    一百四十万。

    一个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小姑娘,除了自己有房、有车、有商铺、还有存款之外,借给亲妈一百四十万……

    【大姐说的也没错,我这个妈妈当得实在是太轻松、太容易了。】

    她咬咬牙,说出在心中盘桓已久的想法:“我是这么打算的……”

    黄女士认为,现在她全部身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乌城贸易中心一期的商铺了,而能够获得这一间商铺,从头到尾都是女儿的功劳,这是绝对不能无视、不能抹煞的。

    由于她打算继续做外贸生意,所以这个商铺暂时不会脱手变现。

    “我问过了,商户在同一贸易区只能拥有一个户头的商铺,所以我这边暂时也无法更名——不过商业街的那些老板都说,以后商铺持有的年限久了是可以更名的,一旦允许更名,我们就去办手续,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黄女士解释了一下,“那么现在,就当是我租你的商铺。我抽中的这个位置没有你大通道那边那么好,打听了一下大概行情是40万/年,等于说我交给贸易中心集团17万/年之后,再补你23万/年。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路楠一脸震惊地说:“干什么呀妈妈,乌城专业街店租我们是五五开的,我垫付的税费和保证金你也都还给我了,三年一交的房租加商铺装修你刚才算账的时候说是问我借,要还给我。所以我最后什么钱都没花,还白得一个商铺喽?”

    黄女士差点被路楠的逻辑绕进去,捋一了一会儿才说:“不是这样算的,主要是如果没有你提前交税费社保、准备资料,我根本就没有抽签的机会,更不要提后面什么卖资格、卖商铺、出租商铺的事了。”

    最后,黄女士祭出杀手锏:“你是不是现在工资高了、奖金多了,连二三十万一年都看不上了?”

    啊,这话说的。

    但是路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黄女士那个商铺。

    俗话说:钱是人的胆、钱是人的底气。

    黄女士之前糟糕的状态一部分是因为婚姻失败,另一部分则是婚姻失败之后骤然发现自己与社会脱节、无法创造价值产生的心里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