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 第26节(2 / 2)

    过了这么多年的平凡生活,头一回玩这么刺激,祝珩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用完了,以至于在脱掉衣服抱住燕暮寒时,他都顾不上礼义廉耻了。

    他靠坐着,将昏迷的燕暮寒搂得紧紧的,脱下的衣服都盖在两人身上,距离太近,鼻尖全都是燕暮寒身上的血腥气。

    踏云趴在山洞门口,突然叫了声,祝珩以为是刺客追来了,心惊胆战地转过身,却对上十几双幽绿的兽瞳。

    雪狼们回来了。

    即使这群狼刚刚帮了他和燕暮寒,祝珩还是克制不住的害怕起来,他紧紧攥着那支从燕暮寒身上拔下来的铁箭,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雪狼对着踏云低吼一声,食肉动物对食草动物天性的压制令踏云低下头,十几头雪狼进入山洞,一点点逼近祝珩和燕暮寒。

    祝珩惊惧交加,呼吸都要停止了,在雪狼们扑过来的时候,怕得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梦回燕暮寒杀掉程广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浸透了恐惧,尖锐的狼牙会咬断他的脖颈,锋利的爪尖会将他开膛破肚,他的血会喷涌出来,被十几头狼拆分入腹。

    他感觉到了热气,是雪狼对他张开了嘴,祝珩攥紧了铁箭,正准备挥动手臂,脸就被舔了一下,有绒绒的毛搔在脖子上。

    狼的舌头上没有倒刺,祝珩只感觉到了湿热,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见十几头雪狼围在他和燕暮寒身边,有的在舔他,有的在舔燕暮寒,还有一头脖子上长了一圈灰毛的狼懒洋洋地趴在燕暮寒身边,闭着眼睛。

    祝珩记得这头带灰毛领的狼,它就是最先咬死刺客的头狼。

    确认这群狼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后,祝珩悄悄收起了铁箭,猛兽是经不起挑衅的,万一激怒它们就得不偿失了。

    十几头狼将他们围得严严实实,挡住了从洞外吹来的寒风,怀里还有个会自动发热的大火炉,比什么炭盆绒毯好用多了。

    以前太医就说让他找个人来暖床,祝珩对此极度排斥,只当是太医故意恶心他,现在抱着燕暮寒,说实话,感觉很不错。

    群狼环伺,祝珩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期间被发热的燕暮寒闹醒了几次,帮他擦额头降温。

    天光大亮,祝珩低下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还发热吗?”

    他下意识去探燕暮寒的额头,盖在身上的衣服滑下去,露出两人赤裸的上半身,掌心贴着燕暮寒的额头,祝珩突然清醒过来,僵在原地。

    “不热了。”燕暮寒的嗓子哑得厉害,脸色也很难看,但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精神头好了很多。

    祝珩立马收回手:“你别误会,昨晚你发热了,山里气温太低,脱衣服是怕我们两个冻死,我没有想占你便宜——”

    燕暮寒抬手捂住他的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

    他身上很疼,不想听祝珩说一些会让他心也疼的话。

    身上又是箭伤又是鞭伤,不疼就怪了。

    祝珩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天亮了,我们要尽快下山,你的衣服没法穿了,穿我的吧,你肩膀有伤,需要帮忙就说。”

    燕暮寒纠结了两秒,闷闷不乐:“我自己穿。”

    他很想让祝珩帮他穿,但祝珩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陪他在冰天雪地里吃了一夜的苦,脸色憔悴,他舍不得。

    右臂抬不起来,燕暮寒慢吞吞地套上衣服,祝珩看着他笨拙地勾着带子,叹了口气:“我来吧。”

    修长的手指拉住衣带,仔细地系着。

    “长a……”燕暮寒微低着头,拉住祝珩的衣袖,眼睫轻颤,似乎很是羞耻,又带着一丝央求,“我疼,你能,安慰我,一下下吗?”

    祝珩只能看到他毛绒绒的发顶,像是阳光照在雪地上,灿烂又温暖:“要摸头吗?”

    想象中的拒绝没有出现,燕暮寒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安慰是要摸摸头吗?”祝珩伸出手,没做过粗活的掌心一片瓷白,像是上好的玉石,充满诱惑力。

    “不要摸头。”燕暮寒握住他的手,大着胆子凑近,“要,亲亲。”

    他紧紧盯着祝珩,眼睛眨都不敢眨,清透的瞳仁里盛满了期待,像是无辜的幼鹿。

    要求提的得寸进尺,一点都不无辜。

    祝珩眼尾轻挑,似乎笑了声:“小将军,你是在撒娇吗?”

    雪狼们被惊动,纷纷围过来,亲昵地蹭着燕暮寒的腿。

    祝珩抽回衣袖,站起身:“快和你的救命恩人道个别,我们该走了,你的伤还需要上药处理。”

    燕暮寒泄了气:“噢。”

    踏云怂兮兮地趴在山洞口,祝珩摸了摸它的头,手感没有燕暮寒的脑袋好,他往里看了一眼,燕暮寒被雪狼包围了,他垂头丧气地抱着领头狼,脸埋在灰色的颈毛里。

    是不开心了吗?

    祝珩弯了弯眸子。

    下山路上发现了十几具刺客的尸体,都是被狼咬死的,死状凄惨,地上的雪都被融化成了淡粉色的血水。

    祝珩心里后怕,如果没有雪狼在,死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和燕暮寒。

    “怕?”

    燕暮寒转过头来,怕碰到肩膀上的伤,他被安排坐在前面。

    雪地上不能骑太快,祝珩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象征性地捂了捂他的眼睛:“不怕了,他们都死了。”

    燕暮寒默不作声,他是想问祝珩怕不怕,不是自己怕了。

    还没有到山脚,远远就看到了穆尔坎,他带着一队人,塔木也在列,正焦急地张望着:“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