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 第86节(1 / 2)

长公主一阵心惊:“你……”

    一瞬间的惊愕已经足够祝珩得出答案:“看来我被我说中了。”

    传闻真假难辨,但并非空穴来风,祝珩没想到简单一诈,就从长公主身上诈出了端倪,此番还要多谢佑安,如果不是他出了事,长公主恐怕不会心绪大乱,露出破绽。

    祝珩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厌恶不已:“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却偏心至此,处处磋磨燕暮寒,他因我断指,却因你多番命悬一线,该愧疚的人是你吧。”

    虎毒尚不食子,这种人怎么配做燕暮寒的娘亲!

    长公主神色癫狂,不愿承认他说的话,但那么多的差别対待不是一朝就能抹消的,她无从辩解:“放肆!你个南秦的奸人贼子,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北域之事!”

    “他是我的夫君,自然有资格。”房门被推开了,换了一身官服的燕暮寒走进来。

    祝珩心头一惊,不知燕暮寒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他方才和长公主谈话的内容,关于燕暮寒的身世。

    燕暮寒握住祝珩冰凉的手,字字铿锵:“小公子已经不在我府上了,殿下若要找人,该去别处找才是。”

    “本宫是来找你的,你去救出佑安,本宫可以帮你拿回军权。”

    “殿下还真是在乎小公子。”燕暮寒语带嘲讽,眉宇间尽是厌恶,毫不留情地送客,“可惜卑职対军权没有兴趣,更不想蹚浑水,王上宣卑职入王廷,殿下慢走,不送了。”

    一听王廷的消息,长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你可知王上宣你是为何事,你与本宫之间乃是亲——”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燕暮寒沉声道:“来人,送长公主回别苑。”

    “滚,谁敢碰我!”

    将军府的人不敢上前,燕暮寒一个眼神扫过去,长公主带出来的王廷侍卫就动了,一左一右拦住长公主:“殿下,请吧。”

    长公主满脸震惊:“放肆,你们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

    其中一名侍卫躬身一拜:“回禀殿下,王上口谕,命末将们送您回别苑歇息,您身体抱恙,需得好好休息,太医已经在别苑等候了。”

    不等长公主开口,周围的侍卫就“护送”她往外走,那行过礼的侍卫又转向燕暮寒:“将军,王上已在王廷等候多时。”

    长公主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队侍卫并不是王上拨给她调用的,而是要将她软禁起来,并请燕暮寒去王廷的。

    祝珩心中忧虑,握紧了燕暮寒的手,长公主方才分明是想将燕暮寒的身世和盘托出,此事不再是秘密,王上又做出这样的安排,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燕暮寒仿佛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毫不顾忌等候的侍卫,蹭了蹭祝珩的鼻尖,“这世间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在乎的事也都与你相关。”

    至于身世,至于血缘关系,早在他被丢弃于延塔雪山之上时就斩断了,他不在意。

    燕暮寒去王廷了,祝珩目送着他离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燕暮寒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他都能猜得到,燕暮寒那般聪慧,又怎会没有察觉。

    那为什么不说呢?

    祝珩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燕暮寒不将身世放在眼里,也不想认回爹娘,但膝下无子的王上知道这件事后,真的会舍得放过这得之不易的血脉吗?

    这一次去王廷,他的小狼崽恐怕会被逼着做不愿做的事情。

    祝珩猜的没错,王上已经从长公主口中得知了燕暮寒的身世:“阿寒,走近一些,让本王好好看看。”

    燕暮寒往前走了几步。

    王上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觉得他和自己很像:“阿姐已经告诉你了吧,你……”

    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说我是你的爹,你是我与亲姐乱伦的产物吗?

    王上沉默下来,他知道自己与长公主育有一子,可当年他不在长公主身边,回去后长公主已经生产,骗他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隔了将近二十年,他就算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

    北域是游牧民族,民风开放,虽然乱伦说出去不好听,但像西十一部的一些部族里还保留着继承部主妻妾的古老民俗,対子嗣的血脉并不像南秦东昭那般忌讳。

    王廷之中就有与王上沾亲带故的近亲侍妾。

    流言喧嚣尘上,王上也怀疑过燕暮寒是不是自己与长公主的孩子,但长公主対待燕暮寒和対待奴隶无异。

    他想他的阿姐那般温柔,定然不舍得这样対待他们的血脉。

    没想到一朝错判,害燕暮寒吃了那么多的苦,如果不是长公主为了让他救佑安,恐怕也不会将燕暮寒的身世说出来。

    想起曾经対燕暮寒做过的事,王上后怕不已,他曾不止一次想杀了这个颇具威胁的狼神象征。

    “阿寒,你受苦了。”王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慈爱。

    燕暮寒默不作声,他没兴趣陪王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他满脑子都是祝珩,夜深了,他的长安睡了吗?

    肯定没睡,可能又在熬夜看书,那一箱子南秦的书开了锁,被祝珩视若珍宝,每每都要拿着读上几页才肯乖乖就寝,若不是他催着,恐怕能看到深夜。

    祝珩确实没睡,但没有看书,他在看信。

    是从睢阳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祝子熹亲笔。

    祝珩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最上面映入眼帘的一行字令他神思不属,心情沉重,连祝子熹的关切之语都没心思去看,整个人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悲怆所淹没。

    睢阳一役,翻案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睡不着的人还有很多,比如佑安。

    他被吊在刑架之上,浑身上下都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找不见一块好皮,手腕和脚腕上更是被打上了精铁锻造的锁铐。

    那是用来锁奴隶的。

    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让人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佑安不得不找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他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燕暮寒身上都戴着这种锁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