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礼数,荒唐可笑!
眼看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官员们紧张不已,何山捏了一把冷汗:“沈阁老,殿下此举还是太过冒失了。”
原本直接在宫里举行封后大典就好,届时木已成舟,百姓们无从指摘,偏偏要带着新后巡街,将话柄递到别人面前。
毕竟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男子与男子在一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何山急得直抹头上的汗。
沈问渠摇摇头,随意地笑了声:“不用管,殿下可不像看上去那般无能,他敢这样做,肯定是早有打算,不信你瞧瞧四周。”
百姓们还没闹到仪仗队伍面前,就被突然出现的黑甲军队吓住,不敢发出声音。
今日举国欢庆,北域的将士们被准许入城,一眼望去,城中挤满了高大威武的北域儿郎。
他们大多数穿着戎装,卸掉一身铠甲,身上的杀伐之气也无法掩饰。
启闲光坏笑着,给身边的士兵们使眼色:“都准备好了没有?”
士兵们蠢蠢欲动,却又面带犹豫之色:“将军不会怪罪吧?”
“不会,闹得越大越好,将军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启闲光撞撞天尧的胳膊,“诶,尧尧,你说是不是?”
天尧嘴角抽搐:“你叫我什么?”
“尧尧啊,昨晚我喝醉后吐了你一身,你不仅没有嫌弃,还亲自给我洗了澡,我好感动。”启闲光捶胸顿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了!”
“……滚。”
有你这样的人吗,上赶着当哥,也不问别人愿不愿意。
天尧极度无语,一把推开他:“车队要来了,你不是还有计划,赶紧去吧。”
启闲光兴致勃勃,带着将士们冲过去。
穆尔坎挑了挑眉:“他昨晚惹着你了?”
天尧偏过头:“嗯?”
“忽悠他过去找死,不像你的风格。”穆尔坎啧了声,话锋一转,“你昨晚真的贴心地帮他洗澡了?”
当然没有。
天尧磨了磨后槽牙,他昨晚扶着启闲光回营帐,结果被吐了一身,本来想自己洗个澡,谁知这厮耍酒疯,一头栽进了浴桶,还抱着他不撒手,把一些不该有的生理反应蹭出来了。
……然后,他们互相解决了一下。
这破事想起来就头疼,天尧暗暗在心里骂骂咧咧,如果他是个女子,启闲光昨晚的举动堪称放荡。
鸳鸯浴,是得对彼此负责的。
他是个男人,不需要负责,所以天尧没告诉启闲光,只是把这家伙摁在水里,企图憋死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多管闲事了?”
穆尔坎耸耸肩:“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太敏感了,反而显得你们之间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
“话不能乱说。”天尧皮笑肉不笑,“我猜你得罪军师,也是因为在穆离部的时候多嘴了吧?”
穆尔坎:“……”
惹谁都别惹天尧,这种心都是窟窿眼的人不好相与。
那厢,启闲光并不知道自己被坑了,带着人冲到仪仗队伍前,高声喊道:“将军!”
万籁俱寂,士兵们齐刷刷的声音洪亮高亢:“恭贺将军嫁为人妻,祝将军与军师百年好合!”
燕暮寒:“……”
祝珩:“……”
众人:“……”
燕暮寒鼻子都气歪了,启闲光绝对是活腻了!!
祝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谢,今日朕以一城设宴,凡恭贺朕与皇后百年好合,皆可来喝喜酒。”
众人欢呼,仪仗队伍缓缓行进,一场冲突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敌军气势汹汹,谁还敢去反对,是嫌命太长了吗?
太庙被烧毁,还没修建完,登基仪式改在宫中进行。
“受天之召,大典册……新皇祝珩,改国号为祝。”
燕暮寒凝视着祝珩,心潮澎湃,他看到祝珩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应该站在最尊贵的位置上,受人跪拜。
像是遗落人世间的璞玉,只被他一个人发现了。
祝珩一直想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光明正大的迎娶燕暮寒,第二件就是让秦氏皇朝改姓祝。
如今,两件事都做到了。
举国同庆,晚上在王宫中宴请各国使臣,祝珩提前给燕暮寒打了预防针,东昭派来的人正是金折穆。
“他来就来,我还怕他不成?”燕暮寒不屑一顾,金折穆的出现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