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撩 第43节(2 / 2)

将军难撩 流光樱桃 2629 字 6个月前

    “多谢卫将军,”刘戟拱手,“卫将军有何要求,想拖刘某去办,大可直言。”

    卫驰笑一下,和聪明人说话确能省心不少,只开口直言道:“军饷贪腐一案,如今既能证明是崔默和二皇子勾结所为,那么先前因此案入狱的户部尚书沈大人……”

    刘戟了然:“自该如此,刘某会向圣上提出,重审此案。”

    “这本就是刘某分内之事。”

    此案因军饷而起,账簿不过是令宣文帝下定决心重审此案的证据之一而已,无罪之人自该得到释放。刘戟转了转眼珠子,复又看向卫驰,只是这样的事情,如何会叫卫将军关心起来了?

    北风簌簌,尘土飞扬,刘戟身后鬃马亦被大风吹得原地踏了几步,发出“哒哒”声响。

    刘戟看向卫驰,倏然想起两年前的赐婚圣旨,是时间太久,让很多人都忘了此事,也包括他自己:“卫将军莫不是,还惦念着同沈家的那桩婚事?”

    卫驰神色冷肃,不置可否:“事不宜迟,这个时辰进城,刘大人当能在早朝时赶到殿上。”

    刘戟朗笑一声:“那刘某便先向卫将军讨一杯喜酒喝了。”说罢,便已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一人一马的身影行在最前,身后跟着的是大理寺此行一道办案之人,队伍进入城门。卫驰目光从那队人马上收回,这个时间入城,刘戟刚好能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将所有证物呈上。若是快得话,散朝之前,便能收到宣文帝对此案的决断。

    卫驰翻身上马,他这个时辰回去,不知沈鸢起身没有,又不知,她若听到重审此案的消息,会是何反应。

    手中缰绳甩动,马匹在原地踏了几步,卫驰看了眼天边破云而出的朝阳,不急不缓地策马入了城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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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颤颤巍巍地唤了他一声将军◎

    将军府大门外, 卫驰翻身下马后,便径直去了主院。

    迈入院门,却见房门大开, 侍从在外头洒扫落叶,房内, 是福伯整理房间的忙碌身影。

    “她人呢?”卫驰问。

    福伯怔一下, 未料到郎君会去而复返, 擦拭桌椅的手顿了一下, 回道:“沈姑娘一早便出去了, 所乘马车仍是先前那辆。”

    近几日有事要办,沈姑娘几乎和郎君日日如影随形,他以为今日亦是如此, 故也没有多问,只按吩咐备好马车,之后见主院无人, 便进来打扫。

    卫驰停住脚步, 没有迈入房中。她起床的时间倒比他预想的要早, 原以为她会累着,想让她多睡会儿, 不过她既已起了身, 早早去了营中,也好, 卫驰思忖片刻, 转身去了书房, 待早朝之后, 得到重审贪腐一案的确切消息后, 再去营中不迟。

    日影上移, 轻云薄雾。

    卫驰在书房看完北疆传回的几封书信后,便起身回了主屋。

    屋内,福伯刚将屋子打扫干净,见郎君进来,只躬身行礼,后便准备退出房中。

    卫驰的目光落在房中一角,福伯刚整理完的地方,是一处放置杂物的博古架。若是朝中其他官员的府邸,这样的博古架上,必然是摆满各式字画、花瓶之类的奇珍异宝。但以卫驰的性子,如此物件,房中自是一样都无,久而久之,角落的博古架,便成了摆放杂物之处。

    架上其中几处摆着他从前用过的短刀,其余多处皆空着,眼锋扫过,卫驰意外瞥见放置在上边的一提药包,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是先前沈鸢特意带给他的那几幅药,说是治疗外伤所用,还说要帮他换药,后又改口说不对症,叫他不用为好。

    想起那时候的沈鸢,也算是无所不用其及,无用是无用,不过却是她曾经的一片心意,久未触碰,药包外的桑皮纸上甚至已覆了一层薄灰。伤势已好,这药他虽没有用,却也一直没扔。

    卫驰走过,拿起架上药包,拍了拍上头的积灰,桑皮纸上原被灰沉遮挡着的字迹渐渐清晰,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小字——

    玉康堂。

    眼色忽然一沉,是和白鹤镇上那件药铺如出一辙的店铺名字。

    这药是沈鸢先前所给,如此说来,早在前往白鹤镇之前,她便去过这家名为“玉康堂”的药铺,却只字未对他提过。

    眉峰逐渐下压,眼底划过锋锐之色,想起段奚先前所言,那间药铺名为玉康堂,除了白鹤镇外,上京城、京郊其他几镇、甚至江南一带,都有他们的药铺。

    他早觉此药铺有问题,脑中回想起和沈鸢一起在白鹤镇时的种种,药铺后院豢养的信鸽,伙计心思深沉的闪烁其词,还有便是那药铺伙计先是缄口不言,但沈鸢第二次独自一人去而复返后,便带回了可用消息。

    前面这些,或许还能说是巧合,又或说是她虽和药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并因此耽误什么,相反却还有所助益。

    但那日她忽然出现在迦叶寺时的古怪,还有后来,比对官银数目时,她脱口而出的“数目不对”,一桩桩一件件,单独看时,似都有合理的解释,但此时再次串联在一起,特别是看着眼前药包上沾了灰沉的“玉康堂”三字。

    先前所有的看似古怪之事,在这一刻便都说得通了。

    眼前药包,是沈鸢一早就拿给他的,只能是她和玉康堂之间早有联系,但她却从未对他提及过半个字。

    白鹤镇的伙计对她言听计从,这些便都算了,他可以假装没发生过。

    但在迦叶寺时,她脱口而出的那句“数目不对”,就不仅仅是隐瞒实情那么简单了。

    想起那日段奚所言的账簿线索。

    “眼下只知那部分账簿在上京城中,那人姓王,但具体在何人之手,还需些时日追查。”

    “上回人是属下亲自跟的,跟到西市闹市,人多的地方,转眼便不见了。”

    西市闹市,若他没有记错,西市街尾便有一家药铺,上回他从西市经过,正巧看到沈鸢在首饰铺内和叶婉怡拉扯的那回,街尾便是一间药铺,铺名已记不清楚,但可以确定,里边有个“玉”字。

    思绪一下被拉回到那日,当时沈鸢一直遮遮掩掩,似有所顾忌,还对叶婉怡一再退让,似乎是在护着什么东西。

    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将这些事情一一串联起来,卫驰心中逐渐有了一个猜想。